s市与l市虽然相隔并不远,但气候差异特别大,临走前l市还是一片白茫茫的雪,s市便是艳阳高照,温度虽不高,但暖暖的太阳晒着,整日无风,并不觉得冷。
出了火车站,莫北风便站直了身子,面对s市川流不息的道路,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良辰,接下来没有江瑜的日子,就靠你了。”
莫北风的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江瑜充当的并非外甥的身份,而是像哥哥一样一直照顾着他。
在车上江瑜给我发了好几条短信,无非是莫北风对某些东西过敏,让我切记,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他,然后等着我实习去他工作的地方涨工资。
我想我还并未成为江瑜的员工,就要像员工一样听他使唤,然而朝莫北风看去,那张悠然自在的脸,仿佛与这世间的一切尘嚣都无关,他活在他的世界安然得意,这样也未尝不好。
我伸手拦下的士,知道不能劳烦旁边的这位莫大爷亲自动手,于是将行李箱交给了司机师傅,报出江瑜安排好了的酒店,靠在车子后座的靠垫上,玩儿手机游戏。
游戏名字叫‘打苍蝇’,游戏过程中屏幕上会有苍蝇飞过来,手指触摸苍蝇就可以打死它,在规定的时间内打死的苍蝇越多,分数就越高。这是杨楠推荐给我的无聊游戏,我不过玩儿了几次,分数并不高。
莫北风凑在我旁边,指着游戏说:“这个酸奶玩儿的都比你好。”
我朝酸奶看了一眼,物似主人型,酸奶慵懒地伸着四肢半闭着眼睛正在得意洋洋的休息,我哼了一声:“让它玩儿给我看啊。”
于是莫北风挠醒了酸奶,将我的手机放在酸奶面前,苍蝇飞到那儿,酸奶的舌头就舔到哪儿,每一个都准确无比,我突然发现自己与一只蜥蜴比玩儿游戏还是太天真了。
去酒店途中的二十分钟路程,我与莫北风一句话也没说,盯着酸奶与手机,看着酸奶一次次破掉了自己的记录,竟然还不亦乐乎,最后酸奶舌头伸不动了,长长的分叉舌歪在嘴角边,趴在莫北风的胳膊上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