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皱眉道:“你刚还在哭??????”
阿水笑道:“哭是因为想到了伤心事,而只要不再想起,谁还愿意哭?难道想到一些伤心事就得一直哭下去么?那我阿水岂不是终日的流泪了?”他看一眼屋子紧闭的门,道:“屋内无人,我也不愿见到任何人。走吧。”
他大步走了几丈,身子一提,跃出围墙。
阿水带着吴欣拐过几个巷子,走了近半个时辰,眼看天际更加的亮了,却仍不停。吴欣紧紧跟着,却没有说话,她本不是多话之人,也不知阿水要去何处,索性便默默跟着。
“殴记铁匠铺”是杭州的老字号了,铁匠如今已不再姓殴,他是这铁匠铺的第十八代传人,姓黄,阿水以前在杭州时叫他“大哥黄”。黄铁匠其实不能算作是阿水的大哥,他当时就已五十多岁,如今已是六十了。
阿水停在门口,见大门紧闭,叹道:“这里的黄铁匠是我在杭州最信得过之人。”
吴欣道:“时辰尚早,还未开门。”
阿水哈哈笑道:“老友见面,当然得给他个惊喜。”
怎样才能算作惊喜?
吴欣想问,却见阿水已绕至一旁,翻身似燕子般穿梭进了窗户,钻进了屋子。半晌的功夫,门自内“呀”的一声开了,阿水已探出了头,道:“进来。”
吴欣道:“你这个惊喜倒不小。”
屋内已经燃起了灯,屋子并不大,只是几个熔炉,一堆钢铁再加一堆兵器。都是随意的摆放着,似乎并未重视。吴欣皱眉道:“就这些随意摆放的兵器也算是极品?”
阿水哈哈笑道:“当然不是了,黄铁匠脾气古怪,他轻易打造的兵器都是中等的,要是你去好好的求他,他就会拿出珍藏的好铁来打造天下无双的兵器。”他自怀内摸出了一枚金针,道:“我这宝贝就是他打造的,以前每年我都来一次,一来就待几天。”
吴欣接过金针,只见昏黄的火光依旧掩饰不住金针的光芒,针本就极细,针尖更细得似乎并未存在。她手上用力,金针在她手指间弯成一个圆,却仍是未断。她这才叹道:“果然是好东西。”
阿水在铁堆里四处翻找,好半天才找到了一坛酒,哈哈笑道:“你要不要喝?”他吹走了酒坛上的灰,露出坛口的一张红纸,上面写着“阿水”二字。吴欣问:“这酒就叫阿水?”
阿水笑道:“大哥黄从不喝酒,却在多年前被我逼得喝了一坛,大醉了三天。所以他就给这酒起名阿水,实际上这酒是最为常见的烧刀子。”
烧刀子,名如其酒,酒入喉咙,可以辣得你的嘴喷出火来,这酒火可以用来烧刀。
阿水大口喝下,半晌才“啊”的一声叹,道:“这种酒好久没喝了。”
他一举酒坛,似乎是问吴欣是否要喝。吴欣立刻皱眉,将目光移到另一边。
这时,她就看见了一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屋子最内的一道小门上。他是一个和阿水一样落魄之人,衣着破烂,面容憔悴。只有一双眼睛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头发凌乱的披着,粗大的胡须包裹着的嘴一动,却没有说话。
阿水已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来来来,喝两口。”
黄铁匠重重咳了一声,道:“你在美女面前还这么喜欢做小偷?”
阿水道:“偷你的酒哪里算偷?你的酒不都是我买的么?”
黄铁匠缓缓走来,步子很稳,却很慢,道:“最近手头紧,没钱花了。”
阿水笑道:“你看我像是有钱的么?”他一看吴欣,问道:“可否借我一些钱花花?”吴欣皱眉道:“你可有能力还?”却还是取出了一锭银子,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