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孝男立刻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道:“本门九茸茴香丸所剩不多,这瓶便拿去,还请王二叔将那药酒拿出来。”
邋遢王喜道:“好,贤侄恩怨分明,情义双全,老夫果没有看错你。我那药酒昨夜就已给烟雨喝下了,此刻你将这药兑入酒里,让烟雨喝下。”
肖孝男立刻吩咐门下端上酒来,略一沉吟,将药分别撒在三个碗里,与邋遢王走至烟雨跟前,道:“烟雨姑娘,何不喝一碗酒壮壮胆?”
邋遢王心里暗骂:“蠢材,话也不会讲。”
烟雨大怒,心道:“莫非你以为我是不敢去上刀山么?”冷哼一声,道:“我怕有毒。”身子一提,跃至刀山之下。
肖孝男大急,正不知所措,邋遢王已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他立刻高声道:“没错,这酒中的确有毒,你不敢喝么?”
他的门下不明就里,以为这酒里真有什么毒药,立时叫道:“喝!喝!喝!”
烟雨脾气火爆,却又不乏细心,只是此刻面对刀山、火海、油锅,先就惊了,又知这是决定自己一生之举,心中更乱,又见周围嘲笑的嘴脸,脸色一沉,道:“喝就喝。”复又掠了回来,端过酒碗,高声道:“就算是有毒又怕个什么?”仰头几大口喝下肚子。
邋遢王笑盈盈近前,低声道:“上刀山,在于稳字。下火海,在于忍字。探油锅,在于快字。切记,切记。”
烟雨记在心里,点点头,回到刀山之下,抬头望着钢刀反射出的白光,不禁感到一阵眩晕,慌忙运气压制,心道:“莫非酒中真是有毒?”
一旁的一位老者叫道:“脱下鞋子,赤脚上刀山。”
烟雨是江湖儿女,自不会因脱鞋而拘谨,只是一想赤脚踩在刀刃上,岂不是割得更严重?心中犹豫不决,斜眼见邋遢王依旧笑盈盈瞧着自己,心道:“王二叔是高人,他此刻毫不担心,自然是相信我了。难道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么?”又见肖孝男痴痴望着自己,心中暗骂一句,脱下鞋子便伸出脚去。
脚掌触及刀锋,心中一个激灵,全身不由得有些抖。
便这时,耳中传来一个声音:“心要稳,身也要稳。”
烟雨心头一动,徐徐吐出一口气,缓缓踏上第一步,脚掌平放在第一柄刀的刀刃上,身子缓缓上移,另一只脚放在另一柄刀的刀刃上,她心内虽极其害怕,但内力修为极深,身子被她的内力所控制,稳稳不动,脚掌一点伤痕也无。
她双脚都到了刀刃上,心中便不再害怕,反而觉得刀锋凉凉的,极为舒服,继而踏上第二柄刀。
耳中又传来一个声音:“我在给你喝的酒中下了药,专门克制火毒,但药效不长,你可以施展轻功上刀山,而后趁着药效下火海。”
烟雨回头一望,邋遢王的嘴唇微微启动,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邋遢王竟懂得武林中极为罕见的“传音入室”之功,喜的是如今刀山不足为惧,火海有药克制,亦是不怕了。她当下运气于脚掌,身子轻盈盈上提,不到一盏茶功夫,人已经自刀山的另一面下来,站在地上。
云南各民族均佩服英雄好汉,他们见烟雨如此风姿,纷纷呐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