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洪流咆哮着将前路撕裂开来,两岸早已经被水流冲刷的只剩下突兀的岩石,原本堆积在两旁的泥土早已经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微弱的植被顺着洪流向下游而去,只有那些粗大些的植被虽然依然昂首向天,却不知根部早已经大部暴露出来,若是洪水再大一些,怕是这些高耸入云的粗壮大树也会跌倒在洪流之中。
正在众人无计可施之时,一棵大树竟然趁众人不备之时,斜切着从对面倒了过来。“哎呀,好大一棵树啊!”众人心中纳罕。眼见着就要向对岸砸过来,张苞迅速伸开双臂向众人示意,嘴里惊呼道:“速速后退!速速后退!”
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只见这棵大树足有四五人合抱之粗,树干上分开枝杈无数,落下的位置硬是卡在湍急的洪水之上,远远看去,仿佛一道天然形成的桥梁。
当下心中转忧为喜,连连大笑几声,笑声粗狂豪迈,众军士一时间竟然没有反映过来。只听得张苞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我正愁无法渡河,却不想这棵树倒的恁是及时!”当下张苞便吩咐众军事依靠着天然的“树桥”拉起绳索,扎起木栏,不多时竟然搭起一座临时的浮桥来。
桥已搭成,众军士心中自然欢喜,张苞更是不用说了。只见他毅力于桥心之上,身体随着洪水激流拍打着桥身摇摆不定,心中颇是感慨:想人生在世,有多少大起大落,风起云涌,就仿佛这大雨过后,依然还会有洪流不断,倘若不是老天开眼,硬生生的送来一棵搭桥之树,还不知道要费上多少周折?心里想着,张苞不禁长叹几声。
有疾风顺着洪流从上游吹来,张苞一不小心,险些被吹落入洪流之中,若不是他反映迅捷,双手立即拽住了栏杆,怕是有性命之忧。
滔滔的洪水之声,自前方传来,震撼着着脚下的大地似乎在颤抖,战马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突然间仰天长啸。
灵风子率领的大军已然渐进被洪流截住的去路,自从昨晚风雨大作之时,灵风子最为担心的也便是前方之路了。灵风子抬眼望去,却见一道浮桥宽约六丈,坦坦荡荡的横跨于洪峰之上,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灵风子心中不禁惊叹道:“不想张苞竟然有如此能耐,看来较之其父张飞而言,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啊。灵风子又见军事整整齐齐分列浮桥两边,成把守之势,汉家军士,毫不威风,心中自然升起几分豪气。
“大将军,不想大军刚一出谷,便天降大雨,与我大军出行是不是不利啊?”副将军刘雷话语间显然透露出几分担忧。
此刻大军已然来至浮桥之前,说来也怪,灵风子一到此处,那一股迎面而来的气势,似乎直压的那不可一世的洪水气势小了下去。
灵风子颔首道:“刘将军此言差异,阴阳上可互换,吉凶自可互化。别的不说,你且看浮桥之下这棵苍天大树。为何倒的这般合适?”刘雷闻听灵风子之言,这才仔细看去!
不看则已,刘雷这一看,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哎呀,这棵树的树龄怕是不下几百年,即便是派人据他,怕是也要数日,不想今日倒的是这等的巧合。刘雷心中疑惑,颇是不解的望着灵风子,灵风子却并不答话,只是颔首向正在自桥中央向自己走来的张苞。
张苞来的马前,拱手便拜道:“大将军,张苞已奉命在此搭得浮桥,大军可顺利通过!”灵风子颔首微笑道:“贤侄果然是将帅之才,此桥修的巧,修的妙,这棵树倒的更是巧,更是妙啊!”
张苞心中虽然欢喜,却不敢居功,再次拱手道:“大将军过奖了,若不是这突然倒掉的大树,只怕是张苞我也无能为力啊!”
灵风子抬头向那湍急的洪水望去,双眼之中似乎有金光射出,直照的那水面之上闪了几闪,洪水几欲有退避之势,竟然将岸两边撞击的更加猛烈,溅起水花滔滔不绝。
“吼吼……”灵风子正欲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听跨下猛虎突然间向着前方洪流发出一阵虎啸,整个山林似乎都被震动的晃了几晃,众人更是大吃一惊,直惊的战马发出阵阵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