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慕容侧妃死在了东宫,殿下名人封锁了消息。”司徒芳菲斟酌着回道。
“哦?竟然有此事?”司徒枫冷哼了声。楚琰用慕容丝言的命要挟慕容复交出边境十万大军的兵权,这如意算盘,看来是打不成了。“死的好,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楚琰如何收场。”
司徒烬也面露喜色,沉声开口。“枫儿,连夜明日赶赴边境,将消息传入慕容复耳中。”
“爹爹放心,此事孩儿自会办妥。”
“恩。”司徒烬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又落在芳菲身上。“沧澜殿中只怕少不了太子的眼线,你做事要千万小心,不可轻举妄动。”
“孩儿明白。”司徒芳菲含笑道,她是庶出之女,她和母亲在府中一向不受重视,还是第一次,父亲用如此温和的目光看着她。
沉默半响,司徒烬再次开口询问。“太子与天瑶的关系如何?”
什么?司徒芳菲微错愕,不懂父亲为何突然提起沈天瑶这个不相干的人。但又不敢多问半句。“殿下对天瑶的态度倒是让人匪夷所思,时好时坏的,前一刻抱入凌霄殿宠着护着,下一刻又丢入冷宫。”
司徒烬拧眉沉思,脸色竟冷了几分。
“你先回去吧,在此耽搁太久难免引起怀疑。”许久后,司徒烬又吩咐道。
“是,孩儿先告退。”司徒芳菲又施一礼,转身而去,在门口处对司徒枫欠了欠身。
“爹爹费尽心思的将她送入东宫,也不过就探听到这点消息。”司徒枫坐在一侧,不屑的哼了声。
“楚琰是何许人也,怎会被她轻易的寻到蛛丝马迹。”司徒烬轻描淡写的回了句,端起桌上的茶,饮了口。
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水也是天然的甘露,这味道比起那丫头的朝露清茶,却是相差甚远啊。
“芳菲只要不犯大错,稳住太子妃之位便可,她这步棋还不到用的时候。”司徒烬眉头依旧深锁。“为父担心的还是阿瑶那丫头,楚琰年少轻狂,这日久生情,终究不可避免。”
“爹是说楚琰对阿瑶动情……”怎么可能!司徒枫惊错。
司徒烬长长的一声叹,他倒希望是他多心了。若只是阿瑶丫头自作多情倒还好些,若是两情相悦,这事可就麻烦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聪明绝顶又如何,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夜静谧。
司徒枫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是深夜。房门推开的那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道雪白的身影,她十分惬意的坐在桌旁,指尖轻触着桌面安静陈放着的青花瓷茶杯。
“阿瑶。”司徒枫脸上露出几丝惊喜,又带了些许惊愕。“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怎么,不欢迎我?”天瑶含笑,侧头看向他。
司徒枫笑着,大步来到她身前。“阿瑶的病,都好了吗?”他宽厚的手掌抚摸上她的额头,触手的温度清凉如玉,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天瑶冷漠的拉开他的手,淡声道。“我没有病。”
她的确是没有病,她只是没有想好该用怎么的心态来面对司徒一族,于是,选择了很鸵鸟的方式。对于沈天瑶来说,用些小手段让体温升高,并不是什么难事。
“司徒哥哥,喝茶。”她起身,将手中温热的青花瓷杯递到他面前。
司徒枫含笑,接过茶杯,浅酌了几口。天瑶的‘朝露’,一直是他司徒家父子的最爱。
天瑶巧笑嫣然,笑意却不及眼底。“司徒哥哥不怕天瑶在茶中下毒吗?”
司徒枫险些没被她的话呛到,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阿瑶怎么会害司徒哥哥呢,阿瑶也没有理由害我。”
天瑶眸色幽冷,踱步到窗前,伸出莹玉般的手臂,推开了窗棂。天空,一弯清冷月光,而她的声音,却比月光还要冷。“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司徒哥哥还认为,天瑶没有害你的理由吗?”
啪的一声脆响,司徒枫手中的瓷杯掉了在地,他震惊的看着面前美貌倾城的女子,她的面容依旧如水般平静,却多了份从未有过的冷漠梳理。
“阿瑶,你都知道了什么?”
天瑶苦涩一笑,夜风透过窗棂,掀起如墨的青丝,平添了一份空灵。“起初,在沈家出事的最初,我并未多想,那时的天瑶一直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中。可是,冷静下来之后,许多事,在脑海中,也逐渐清晰。我爹不过区区一品将军,怎会有通天的本事勾结匈奴,意图犯上作乱!除非,他是受人指使。而事情败露了,便替人背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