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可倔强着呢,经此一事,只怕是真伤了心,想要复合更是难上加难,真是一对冤家。”贼公将茶盏轻放在桌案上,然后起身。“君宁那小子也站了一夜,老头子得将他弄回房休息了,否则瑶丫头没事,他反倒病倒了。”
贼婆依旧坐于原位,只见自家老头子走到君宁身侧,与他交谈了几句,便出手点了那孩子的穴道,将他扛走。老婆子无奈的摇头失笑。
另一处,内室之中,只有楚琰与天瑶二人。他紧拥着她,靠坐在软榻之上,好在血已经止住,楚琰亲手为她换了干净的白裙,软榻上铺着柔软的白虎皮褥,天瑶身上盖着崭新的明黄锦被。
“还疼吗?”他温润的问道。
天瑶长睫微微颤动着,一双明眸茫然的望着头顶镂空雕花的梁柱。贼婆的药中添了一味安神的药,而天瑶不知为何却依旧如此清醒。只是,一直沉默,无论楚琰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如人偶一般,无动于衷。
“若是可以替你痛,该有多好。”楚琰手中轻柔的抚摸过她额头,触手又是一片湿漉的汗水。他心口微疼,低头在她唇片上辗转轻吻。她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她痛,他知道,甚至,比她更痛。
“瑶儿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贴在她耳畔呢喃,声音微沙哑。
只要熬过一日一夜不再流血,孩子才算是保住。这漫长的一日一夜,对与他二人,就好似已渡过一生。她不言不语,楚琰却断断续续的呢喃。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他微蹙着眉心,略有所思,又好似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第一次,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她,是封妃的圣旨传下来,他在太和殿向父皇谢恩。那时,天瑶跪在他身侧,淡漠的如山涧静静流淌的溪水。
“只一个不经意的回眸,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美丽的女子,纯净的如水一般。”回忆至此,楚琰淡淡的勾动了唇角,那时,她才十六岁,还算是个孩子,而清清冷冷的气质,却丝毫不容人忽视。
“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劫。”楚琰轻柔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放在唇边温柔的吻着。那时,文帝是不允许他有爱的。却册封了这么一个绝世倾城的太子妃,一时之间,的确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暗自猜摸着父皇的心思,当时,也曾想过,这可能是一场试探,他自然是不会为美色所动。以至于,借尹涵幽之死,想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