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家伙见我面色苍白突然跌坐在地上,心头又是一急,忙问,怎么了!
他们这一喊,我回过神来,说没事了,可以往上抬了。
说是这样说,大家伙将信将疑又找个胆儿大的,往前去试一试,结果那汉子迈着小碎步,走过去抬脚探了探,见没什么事儿,又跑过去蹦跶了几下,大家伙见此这才长呼一口气,调整队伍上路。
走出举止难行的刺林子,便到了一片荒地中,这处荒地早些年山里头起了山火,待火灭去此处的植被早就已经烧成一堆木炭,再往后几年这处一直长不出树木来,连点儿杂草也不生,种啥啥不出,最后村里一合计,便将这处用来埋人了。
到了地,把馆的汉子早已累成个汗人,手上青筋暴起,一个个咬着牙撑着,张老爹带了两个人,抄起洛阳铲一盏茶功夫刨出一个土坑来,我们这穷山僻壤埋人没镇上那么多弯弯道道,镇上有钱人多,生前风光死后更要风光,单单是埋人前的规矩就十几种,七搞八搞尸体都放烂了还没下土。
在我们这也讲究。不过却只有寥寥几样,村里老人常讲道,人死后最重要的就是入土为安,死后只需请一方丧队,吹笛引路,找处地界掩埋了便是。
挖好坑,把棺的汉子合力把棺材放了下去,最后用土掩上,立块牌碑就算了事。
把陈木匠安葬好,待得下山张老爹把大家工钱结算后,一众人等就地散去。
在回去的途中,我脑壳子里乱作一团,院里夜半出现那老头是,陈木匠也是,他们就跟说好了一样,每每到了关键时候,便生出异变来。
单凭一个“李”字,我怎么去找幕后的人啊,在这村里头姓李的多了去,这样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我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来,村里头和那些东西打交道的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其中还要属三婆子最有威望,这后面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三婆子呢。
我又仔细回想了下,发现大家这么些年来,只知道庙口有个三婆子懂些驱邪的法子,很是了得,却没人知道她真名叫啥。
当下,回到村中,我直奔河边找上了陈二爷。陈二爷见我接连几天都到他这算命摊上,打了个招呼,便问:“钱家小少爷,你这几天哈哈到我这儿来,打得什么主意嘛。”
“没事儿,找你疏落下感情,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嘛。”扯了一番屁话,我这才带上了主题,问他:“问你个事儿,你说这庙口的三婆子姓个啥。”
陈二爷,眉头微皱:“小少爷,你打听这个干啥,这老婆子可不好惹啊。”
“你蒙说屁话。”我从兜里摸了一张票子给他,又问:“现在能说了嘛。”
“哟,小少爷果然是大家风范,爽快。”陈二爷咧开嘴接过票子,这才说:“这庙口的三婆子,姓李,单名一个芳。”
什么!三婆子真的姓李!我一激动,喊出声来。
陈二爷以为我不信,咳嗽一声,扯了起来:“钱家小少爷,你还别不信,这天上的事儿,我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儿我掐掐手指全知道。”见他又要胡扯,我直接打断他:“别整你那一套,你给我老实说。”
陈二爷尴尬的笑笑,说:“算命这些年,我啥也没干就琢磨着怎么忽悠人去了,村里啥人啥性子我摸了个八成,可唯独这三婆子性子古怪我摸不透,后来连蒙带哄,四处打听,最后就打听到这个名字。”
听过陈二爷这一番说法,我在心中又肯定了几分这幕后的人,只怕就是这三婆子,三婆子姓李这是坐实了的,况且她还懂得些神鬼之术,以上两条三婆子都符合了,十有八九错不了,没想到这老婆子竟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