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猴子
顺子闻声就要往前探去,却被酒鬼老头给拉了回来,顺子挠了挠脑袋,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酒鬼老头抬起双手比划了几下,顺子意会后脚下的步子再也迈不出去,讪讪一笑不争气的往我身边挪了挪。
看着面露不安的几人,我壮着胆子安慰说:不就是只毛猴子嘛,这玩意除了力气大点儿,长的实在丑了点,也没什么好怕的。
说完,我身先士卒,抬脚先一步往土洞钻去,独眼顺子,酒鬼老头见罢也只好跟在我后头。
这洞有门框大小,刚好容纳下一个人前行,弓着腰往深处追去,为了让富贵和陈家老大听到我们的声音我们一边顺着土洞走着,一边放声大喊,走进一截去,脚下的红泥更加粘稠,从土里可以清晰瞧见一条条的泥印子。
这泥印子一路往里拖去很是显眼,独眼见此,面上有些担忧,出声说:“他们不会是出事了吧。”
独眼说的这番话,也不无道理,泥印子还很新鲜很明显刚才一定有人拖着什么东西从这儿进去。
我在身上摸了摸意外的发现出门走得急我竟然忘记带上骨笛出门了,骨笛可是降妖驱鬼的好东西,没了骨笛对我们来说危险性难免会增加不少。
可现下这种情况已容不得我们在多加犹豫,万一富贵和陈家老大当真遇到了危险,我们晚一分作出决定,他们也就更多了一分危险。
当下我回过声严肃的问道:“怕吗。”
“不怕”顺子眼神躲闪强忍住惧意说。
独眼眼中多有紧张,却并未说话。
酒鬼老头见我问起,反倒显得有些从容,咧开嘴笑着摇头。
见此,我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们顺着泥印子追去。
这土洞挖得很深,我们顾不上溅起的红泥,牟足了劲跑了一阵,待得停下喘息便发现泥印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半掩着的红色棺椁在棺材周围摆放着许多坛坛罐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了。棺椁上弹有黑线,两头各贴着一张朱砂画的黄符,奇怪的是棺材常年埋在地下,为何会是呈打开状!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心中已经有了少许不安,我们和死人打交道久了,对于这些玩意一点儿也不陌生,要弄这些东西只有一个条件允许,那就是为了防止尸变!
娘呀!大猴子。就在我们被眼前一幕所讶异时,棺材后方传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我听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可不正是富贵的吗。
“快走,是富贵。”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激动的叫到。
我们几人越过棺材往后奔去,跑过一个转角便见着陈家老二,和富贵正被一个脸上长满白毛,个子矮小的褴褛老头儿一手一个拖着往更深的土洞里去。
毛猴子!看着这怪异的老头儿我忍不住发声大叫道。
而此时陈家老大斜拉拉的躺在地上毫无知觉,富贵脸上挂满血痕正拼命挣扎着,富贵听见我这一声大叫猛地回过头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激动的冲我们喊道:“钱家小少爷,师傅,快救我呀。”
我这一声大叫提醒了富贵同样也叫醒了正在行走的毛猴子,那毛猴子转过头来,四处嗅了嗅,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嗜血,扔下了手中的富贵和陈家老大,当真像只猴儿朝着我们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独眼见此赶忙抽出了随身携带的藏刀,迎头就是一刀劈去,这一刀下去直直的劈在了毛猴子本就干煸的脑袋上,顺着刀口流出了黄色且腥臭的液体,
毛猴子被这一刀劈开了半个脑袋,它眼珠子掉了一颗出来,毛发上身上被自己脑袋中腥臭的液体浇满,看上去模样更加凶煞。
独眼一刀得手,还不得发声得意,便迎来了毛猴子反身一爪,独眼躲闪不及大腿根部连皮连衣被抓掉了一大块血肉,不消一会儿,泛白得大腿已是鲜血淋淋,疼得独眼这血铮铮的汉子在地上翻着白眼打起滚来。
这毛猴子我以前听过不少传闻,可这撞上了倒还是第一回,在没有骨笛的情况下我只得跟它周旋起来,好在这玩意脑壳子里头没东西,只能凭借着本能想你扑来,虽说被弄得颇为狼狈,却也着实拖住了这玩意。
在我周旋间顺子和酒鬼老头已经悄悄绕向了棺材后头将富贵和陈家老大拖回了来时的土洞里头躺好后,便支援过来。
此时身边多了两个人,我也不在畏手畏脚到处躲闪,脱了身上的布衣外套一头撞向了追赶着我的毛猴子,这玩意被我一撞由于惯性,砰!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它这一倒脑袋中腥臭的黄色液体便沾了我一脸,此时的我来不及恶心,用布衣绑住它的手臂拼命的压着,赶来的顺子和酒鬼老头见此也赶紧脱下了布衣将毛猴子裹成了一团。
毛猴字被缠的死死的动弹不得,要我说这玩意也就被传的邪乎,无非是力气比常人大了点,长的怪异了点,其它的什么上天入地无坚不摧纯属扯淡。
制服了毛猴子我赶紧让顺子去招呼独眼,那家伙可还瘸着半条腿在地上翻着白眼呢,要在不管管一会儿怕是归西咯。
顺子过去又从衣裳上撕下一条长布将独眼的大腿裹了起来,独眼疼得龇牙咧嘴闷叫一声这血才就此止住。
见大家都已经无碍,我继续招呼顺子,我们两人将这玩意抬起扔到了棺材中去,拾起地上已经化绣的八仙钉就地找了快石头给订了下去,事情办妥我们这才扶着受伤的几人往原路返回。
很快我们回到洞口处,留在上面焦急等待的陈家老二听到底下的动静,探过头来,激动的说:“你们没事吧。”
“没事儿,你在上面使着点力,我们要上来了。”说着话,我让酒鬼老头和顺子先爬上去,帮衬着点,受伤的几人肯定是无力攀爬更何况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陈家老大,他们只能是绑着藤条拉上去。
见顺子和酒鬼老头爬出洞口,我将藤条绑在了陈家老大身上吩咐他们使劲拉,好在这藤条够结实上头三人齐用力不大一会就拉了上去。
运用此法,受伤的独眼也相续上去,现在就只剩下富贵和我了,富贵受的都是些皮外伤此时还有一丝清醒,他心存惧意往土洞里看了一眼,一咬牙冲我说:“师傅,俺这条命是你救得,你先上去以后我在上。”
富贵这番话说得我很感动,我抹了把眼睛,笑骂道:“你这家伙都这时候讲得那么煽情做什么,谁先谁后都一样,麻溜的上去别在这碍着我。”
富贵眼中泛着血丝看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也不再推脱把藤条缠在腰上被几人合力给拉了上去。
见所有人都上去了,我这才抓着藤条往上爬去,没曾想当我爬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脚下忽然来一股强大的拉力,我被这一拉重心不稳跐溜一下滚了下去,狠狠摔到了洞中。
这一摔,摔得我两眼冒星,待眩晕感消失,我抬头便迎上了一张丑陋,恶心,散发着恶臭的脑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