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看,孩子应该取什么名呢?”孩子还没有取名,在这之前,高汐和江寻一直叫的都是他乳名。
“师哥,还是你来取名吧。其实不奢望孩子大富大贵,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算平凡,也好。”
“夫人,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洛溪村紧挨着一条河流,而我们又住在这河流的源头处,那不如这样吧,孩子就叫江源,字洛溪。怎么样?”
江寻低下头,微笑看着只有自己肩高的高汐。高汐笑了笑,轻轻环住江寻的腰:“都听你的。”幸福的样子总会让人羡慕。
下人们只知道自家的夫人和老爷好像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妹关系,至于江寻其余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甚至江寻是怎样成为陵川的大户人家的也不知道。不过,江寻和高汐并没有像其他大户人家那样的摆着臭架子,相反的,他们很体谅下人。江府的大多数人都留在了陵川镇的江府中,只有少数人跟随江寻和高汐到了离镇上比较远的洛溪村中生活。
这样,应该就能求得难得的清净了吧?江寻想。
在这样的平静的日子里,江源平安的长大。江源渐渐长成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也知书达理。深受众人的喜爱。只是,父亲江寻并不愿意让他去做官什么的,只是希望能够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洛溪村,度过宁静的一辈子。免世外纷扰。
可是,这些日子终究是要改变的。
纵然能避一时,也不可逃一世。
江源还在蒙头大睡的时候,敲门声吵醒了他。
“谁在外面啊?”
“少爷,是我阿才啊!老爷叫您辰时到后院的花,园去。”
“辰时?我爹有说叫我去做什么吗?”
“回少爷,老爷没说。”
“这样啊,那你先下去吧,我待会儿就来。”
江源抬头,看了看刚刚蒙蒙亮的天。不是还早么?江源心想,爹找自己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又蒙被,继续睡。
睡了一会儿,江源就快速的穿衣起chuang。每天早上必然少不了的一门功课就是练拳。其实江源的母亲高汐并不反对江源习武练拳,因为高汐说过,习武用于正道,强身健体,扶贫济困。用于旁门左道,只能是害人害己。但是江寻一直不太认同让江源练武。只是碍于高汐,一直没有说罢了。
自然,这套拳法江源是练的再纯熟不过。
终于,东边出现鱼肚白,江源平了平气,往后院走去。
刚到后院,就见一白衣男子在花园中流连。
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应该略小于父亲。他半倚在墙,有些温暖的阳光撒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周围却似散发一丝清冽的光。阳光细腻的流淌于他月白的华锦衣裳,不由得一怔,抬眼仔细瞧去,眉,眼温润如画,眸里是一派清明斯文翩翩实则夹带着一层暗涌的心绪。不再直视他,江源随即挽了衣袖欲开口问这白衣男子。江源正感奇怪的时候,只听那人不明所以的沉吟道:“尘缘匆匆三百年,不过散乱云烟……”
江源虽感奇怪,仍然没有忘记家族的教导。作了一个揖,拱手行了一个书生之礼。抬头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的后院里?”
那白衣男子愣了一下,随后不明不白的回答道:“我?只不过是你们家请来的家丁罢了!”说罢,他仰头哈哈大笑。江寻看来是想要自己瞒着呢。
“那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江源疑惑道。
“哈哈!后生可畏呐。呐,我告诉你啊,人啊,耳目有限,不是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能够被知晓的一清二楚。有时候,糊涂一点并不失为一件坏事。我且问你,这院中一草一木你可都一一认得?”
“可你是人啊。”这人还真是奇怪,人怎么能够拿来与草木相比?江源忍不住反驳。这一草一木,他又没有同它们一一讲过话,怎也能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完全没有可比性。
“孩子,你还小,有很多的事情你还不明白。人,有时候未必比得上那些不懂人情世故,无情无欲的草木。”
人会比不上草木?这些草木也只能够做这院中的点缀罢了,有何大用?怎能比得上人?江源只觉得这白衣男子好像是对这世间事一副看透了的样子,心里很多疑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懂的太多,看的太透,你就成了世界的孤儿。
“算起来,今年,你也应该有十二岁了吧?”那白衣男子道。
“嗯。你大概是父亲请来的吧?”
“真聪明。请来的,嗯,也对。也不算是请来的。哈哈哈!”江源很无语的看着白衣男子,不明白此人为何总是大笑。不过有些人的笑是深不可测的。
“你会武功么?”江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