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里之外的叛匪营地也逐渐热闹了起来。我睁开朦胧的睡眼,透过树叶向那边张望,我希望符成奎知难而退,带领众叛匪返回平原。只可惜愿望终究只是愿望,代替不了符成奎贪婪的人性。
又杀了几名敢于反对他的叛匪后,符成奎镇住了骚动的队伍。他命手下人分成几队,分别向东南及北面方向的山峰搜索过来,看来没打算放弃这场追逐。
显然,这符成奎还没有愚蠢到家,应该从那留守的壮匪被削断的大刀判断出我昨天并没有走在他们前面,并且杀了那留守的几名壮匪,放走了余下的几人后,现在还在周边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此时我发现自己昨晚的决定因为估计得太过乐观而非常失策,因为我身处的位置现在非常危险。
这座山南北两面山坡和草地平齐的地方都有因长期被雨水冲刷而有未知的裂缝,这些裂缝被草丛覆盖,从外表看起来就像平地,一旦跌下去估计很难活命,而草地往下,是有如刀削般的绝壁,绝壁之下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心里根本没底。
东面山脚比西面的草地低了有二十多丈,而且林木植被异常茂密,树根盘根错节,奇石嶙峋,山谷狭窄,根本不利于行走。
唯一西面对着这片草地的下山坡道一旦被堵住,我就只能在茂密的丛林里和他们周旋,希望他们不要发现我的身影,不然,哪怕我有绝世好剑,也绝对杀不过汹涌而来的大批叛匪。
实话说,如果我要离开这里,应该也很容易,趁现在叛匪们还在草丛中艰难前行时,我只要舍弃骡马上的货物,自己骑在骡马背上,像上次我独自来探险时那样,让骡马驮着我过这片草丛,跑到北面,然后越过北山,那些叛匪估计很难追得上我。
只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那样等于前面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一切又会回到起点,这也是我昨晚下意识的不选择在北面的山上宿营的原因。
我爬下大树,把骡马背上的几个袋子用长绳提上大树,绑在树干上,袋子被树叶遮盖住,从树下很难看到。做完这些,我牵着两匹骡马往山顶上走,好在这骡马不像我以前在襄阳时期骑过的骏马,总爱嘶鸣,一直越过山顶,到东边的半山腰,这骡马也没吼叫一声。
我把骡马系在坡缓些的树上,自己却返回西边山腰,爬上距我藏袋子不远处的大树,向下观察叛匪们的动静。
往我这座山来的有六人,前面五人显然是被最尾那人胁迫,磨磨唧唧的在草丛中慢慢向这边前行,哪怕队尾那人不停的吼叫要求他们加快前进的步伐,仍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如此看来,这群叛匪已经众叛亲离,早就不是团结一心,就算符成奎杀了敢于反抗他的几个带头人,也并没有让其他心有异志的人信服,只不过迫于他的淫威,才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
也许,我也并不是身处绝境,只要搜寻这座山的几名叛匪中,绝大部分人对符成奎的命令阳奉阴违,马虎了事,那我根本没必要去担心什么,搞不好这几人还能像陶安等人那样,在我杀了符成奎的亲信后,他们也能悄悄逃离叛匪的队伍。
事实上,杀符成奎亲信的事根本没需要我动手。我站在树枝上左手拿着木弓,右手捏着箭羽,随时准备袭击上山的人。可这六人行到山坡上,还没等上到山腰,前面五人便调过头去围杀了队尾那家伙。
这五人并没有急于返回叛匪的宿营地,或是向北逃离这片区域,而是找了块大石,坐了下来,小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即使是这里远离符成奎的驻扎地,他们也没敢大声说话,好似担心被符成奎或他的亲信听了去,成为杀他们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