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符成奎这个狂妄之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还不肯放弃心里的贪念,难不成真的要让他的手下全部葬身这深山老林,才能打消掉他对于钱财及美色的贪欲不成。
我在心里暗想: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们再多玩两天。
我攀下大树,悄悄回到山脚,在草丛的边缘,利用野草的掩护,猫着腰,来到草丛的最北端,静静等待,直到听到不远处传来大刀砍野草的声音,估摸着有人走入一箭的距离,这才站起身来,用箭袭击他们。
突然而来的袭击使得走在队列前面正低头砍野草丛的人中箭倒毙,跟在他身后的叛匪抬眼看到不远处的我正张弓向他们射击,惊得大声呼喊,又不敢往左右闪避,担心被荆棘藤缠住脱不了身,成为我固定的标靶,他想折转身体,往后退却,不想他的身后也紧跟着叛匪,于是相互推挤,齐声乱叫,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
另两列叛匪还处在一箭之外,本来看到这队受到攻击,他们也紧张慌乱,两个队列中最前端的人都想往后折返,却被队列里符成奎的亲信大声斥责,并命令他们继续向前行。前面的叛匪不想成为我的箭靶,犹豫着张不开脚步,使得队列踌躇不前。
我不慌不忙向距我最近的那队叛匪瞄准射击,就像平时在我家大院时的射箭练习。这列队伍中有人往后退,有人想就地蹲在草丛里,还不断有人中箭倒下,终于有人顾不得被荆棘藤缠身,往四周散开,向北逃窜,哪里还管得了符成奎急火上心的恼怒嘶吼。
直到众叛匪全都退出一箭的距离,符成奎砍杀了刚才叫得最响,逃得最快的叛匪,阵势才逐渐稳定下来。
我站在草丛边缘,纵声大笑,对符成奎喊道:“恶贼,就你这等能耐,竟敢闯我家大院?还是赶紧回家搂着婆娘好生过日子吧。”
这些话出自我口,本意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把这众多的叛匪性命当他的赌注,去做无谓的妄想。可在他听来,我的这番话无疑是对他极度的讥讽。
符成奎恼羞成怒,他下令所有人向前冲,如敢后退或畏缩不前者,立即斩杀。他刚才杀死两名叛匪的情景被众多叛匪看在眼里,这种毫不留情的杀戮使得其他叛匪不再敢于违抗他的命令,纷纷顾不得性命前进起来。
为了鼓励叛匪们,符成奎大声喊道:“谁抓住黄家老二,谁就可以任意挑选黄家里的美女,财物也可以多得一份。”
叛匪们被此话激励,三列队伍散乱开来,各自挥着大刀,扒开草丛,往前猛冲,似乎那空中楼阁的承诺,唾手可得。
我看着众匪不断靠近,赶紧连续射出利箭。虽然呼喊哀嚎声此起彼伏,仍旧不能阻止住他们狂热的劲头,眼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也只得转身跑进了山坡上的丛林。
我在山腰处等待了片刻,就听见叛匪们追击的脚步声,连忙从西南面下到山脚,在前夜渡河处小心翼翼跨越小河,继续往西南的山峰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