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沮丧地坐在木凳上,不敢让自己再去想这些事,可越是这样,脑子里越是满满都是胥瑶和定璟一起谈经论典的画面,这种近乎让我崩溃的想法,总也挥之不去。我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去面对胥瑶。
我知道自己深爱着胥瑶,自从我揭开她的红盖头那一刻,我便深深的爱上了她,所以即便后来她对我的种种冷漠,以及她对定璟心生爱慕,我都能容忍,我相信我的宽容总有一天能让她体会到我对她的爱恋,让她深信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宠爱她,能包容她所有缺点的人是我,别人取代不了。
可这个传言对我的冲击实在太大,不得不让我怀疑,如果连下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可能她和定璟之间已经做出过什么亲密的举动无意间被哪个下人看见,这才被她们津津乐道地当笑话来被议论。也或者,是下人们也大都认为,胥瑶和定璟才是天生一对,可惜苍天弄人,错配了鸳鸯,因为为他们感到惋惜,才被她们悄悄议论。
直到黄昏来临,母亲吩咐小红喊我吃晚饭,我才从这纷乱和让我心碎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我到小溪边洗了把脸,极力把这些愁绪收敛起来,我不希望在事情真相还没完全清楚前,让这种情绪搅乱现在和睦的家庭气氛,更不敢让父母和大伯大婶看出端倪,不然让他们知道了这些谣言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晚饭过后,洗漱完毕的胥瑶和以前一样,忙碌地为我准备洗澡的热水,然后微笑着帮我脱下衣衫。她轻轻抚摸着我满是肌肉的胸膛,甚是心痛地说:“夫君,你这身硬鼓鼓的肌肉都是那样用木板打出来的么?那得有多苦啊!”然后用木勺盛起木桶里的水倒在我胸前,纤细的小手轻轻在那片搓揉起来。
她这本是无知的私房话,可听起来,却是对我的深深爱恋,让我一时间难以相信,这个单纯无瑕的女人,怎么会是口是心非的那个人。
第二天上午我和以前一样,在小腿和胳膊上绑满沙袋后,从大院门口跑到山谷下的庄稼地边,再从庄稼地边跑回大院,这样循环往复了约两个时辰,又返回后院,再次对着木桩狠力击打起来,只是这次击打完全没有章法,纯粹属于发泄心里的愤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心里好受些,脑子里不再想着那些让我心烦的事。
我汗流浃背正踢着腿,却听见大嫂郝冬梅咯咯的笑声,回头一看,大嫂正笑容可掬地看着我,见我回头看她,她却脸色一变,正色说道:“怎么了?小心眼的男人,是不是听到什么话,心里不舒服了?”
见我不置可否地呆站在原地,大嫂自己在木凳上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说:“昨晚吃饭时就看你神色不对,今天看你练习这木桩,也心神不定,想来你是听到了下面那些妇人们的议论。是不是疑心你的媳妇成出墙红杏了?”
我以为我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很好,至少表面看来应该是很得体,没曾想被大嫂一眼看穿,并且直接说了出来,更是让我哑口无言。
大嫂看我没有出声,指了指她身边的另一张木凳,待我坐下来,她才叹了口气,说:“定晟,你自己知道,很早前我和定璟就看出胥瑶对定璟心生爱慕,定璟不止一次跟我说,哪怕是他从前做了很多的糊涂事,可也不会去冒犯自己的弟媳妇,毕竟黄家也就你们兄弟俩,就算你的妻子是仙女下凡,他也只会为你高兴,不会为任何事去破坏你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所以定璟看出这些后,总是在回避胥瑶,相信你也看得出来。”
我点了点头,大嫂说的这些,我自是知道的,我和定璟虽然性格有异,但无论如何,血脉亲情却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