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早已料到,力大的让她不能拉近半分,他看着她,眼里全是燃烧的嫉恨:“夜灵瑶,在这个世上,你是唯一一个背叛我的活口。背叛我的人,我可以一一杀尽,可你........是我以我之姓冠你之名的人,我不死,你不得死。但是我会让你整个青春芳华都在痛苦里度过,而我给你的生还不如死,从今往后除非我给你选择了死,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死不了。”
她双眼直直的看着他,道不尽的凄凉,最后闭眼倒在了雪地里........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春日,那年,她躺在床榻上病重,接连三月她没有看到过夜长空。
在那三个月里,她每日都是昏睡,偶尔清醒也只能听到深庭院的幽冷琴声,屋里的婢女对她的态度也是格外冷淡。
岁月匆匆,三年不过是眨眼过去,灵瑶十三岁,夜长空十八岁......
他渐渐长回了他原本人形的面貌,那美轮美奂出尘的脸叫他名动天下,坊间也流传出一句“百禄锦侯夜长空,风骨倾城姝”,寓意夜长空那张脸比女人还要阴柔妖冶,叫女人看了也失色。
而她三年间却没有多大变换,样貌还是平平,只是脸上的稚气已无,倒是多了几分惆怅憔悴。
他对她爱恨交加,他不知要如何再信她第二回,亦不知要怎么原谅她当初的背叛。
他只能把恨化成手段不断折磨她冷落她,无论她怎么做怎么迁就于他,他始终没有再拥抱她,就连手与手的触碰也没有,他似乎格外嫌弃她。
她进府三年,从他迎亲至今,他未曾与她行过结发之礼,那样的羞辱已成了坊间茶饭后说烂了的事。她似乎已经不在乎那些鄙夷目光,只知默默守在他身旁。
三年里,他的每日用膳都要求她来做,但是他从未尝过一口,都是拂袖摔得一地继而让她捡来吃,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开始没有了眼泪,无论他怎么折磨她羞辱她。
渐渐的她在府里的身份地位越发卑微,下人们不再把她放在眼里。春日风大,她坐在后院的秋千上摇荡,吃力的看着院墙外的街道,眼里道不尽的奢望。
一个失神从秋千上摔了下来,腿恰巧摔倒了尖锐的石头上,她吃痛的看着流血的小腿,两个丫鬟正巧路过长廊看到,却只是彼此对望一眼做出讥讽的表情。
她抬头寻眼看到她们,卑谦有礼的喊到:“二位姐姐,我的腿站不起来了,能不能扶我回房。”
两个丫鬟对望一眼会意,灵瑶看着走来的她们,痛中强笑示意感激她们的出手相助,却不想两个丫鬟直接从她的身上跨了过去。
她顿时倍感羞辱,脸羞红得不敢抬起来看她们一眼,丫鬟:“公主,你这又不是什么大伤,锦侯叫我们立马去中堂有事吩咐,你也知道锦侯的脾性,你就不要为难奴婢们了,奴婢们就先告退了。”
说完,两人窃窃私语的窃笑着慌忙离开。她强忍着痛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却不想走一步路都那么艰难,只是一会儿便看到伤口处肿胀了起来,想来是伤到了骨头。
两个婢女跑进礼房,偷偷拿走了金创药,婢女春华:“快,把金创药拿了,看她怎们上药?”
婢女梦兰:“只拿金创药怎们行,还有止血药,活血消肿散统统藏起来。”
婢女春华发出奸佞的笑声:“真看不出来,你比我还坏。”
婢女梦兰:“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一个病坨子,锦侯都那么对她了还不走。我们隔三差五就得照顾她给她熬药,平日她也没少麻烦我们,我就是给她个教训。”
婢女春华:“对,这三年我也受够了,我们那么照顾她,她反倒对我们不冷不热的,都从未打赏过什么给我们。”
婢女梦兰:“对,服侍过那么多主子,没见过那么不受宠的主子,她拿得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说了,快点藏起来,走。”
...... ;
等灵瑶走到礼房药柜前,怎们也找不到外伤用药。无奈的眼闪泪光,低头看着血流不止的小腿,撤掉了自己已经穿小了的衣裙包扎伤口。
却不想包扎伤口的白布很快就被血浸湿,她即便吃痛的转身离去。三年里,她第一次拉开后门跨脚走出去。
人来人往的街道,杨柳桃花开得正旺,她却没有心思去看,满额痛汗的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朝着医馆走去。
人流中,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格外扎眼。马车里的少年格外俊朗,只是他脸上明显的惆怅枉然,双眼很是空洞的看着前方。
马车和灵瑶插肩而过,却向着同样的方向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