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瑶静静的站在他面前,夜长空的长剑已经对准了她的胸口,她却凄凉一笑:“我心意已决,杀了我,出城吧。”
她闭眼泪流,去意已决。夜长空恼怒无奈的挥起长剑划了她手臂一剑,灵瑶顿时吃痛,却还是咬牙忍住没有叫出声。
夜长空心灰意冷的扔下长剑,即便再如何气恼,却始终拿眼前的灵瑶无可奈何,眼睛不经意的划过失望泪光:“我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跟我走,我都认,哪怕是搭上性命,我也会先舍自己保你。你是背叛我的唯一活口,我要杀你六年前就动手了。你既然铁定跟了他,那好,我就放过你,此生此世再也不会踏足你的境地”。
灵瑶看着他黯然转身离去的背影,这么多年,她确实是背叛他的唯一活口,夜长空要杀她是多么的简单。
他一次一次的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着刀剑,若不是在他心里有着位子,他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来找她,他虽是孤傲不可一世看似绝情,但是在灵瑶眼里,他比谁都至情至性。
幼时,她不了解夜长空,认为他残忍暴戾,手段阴狠。她畏惧,害怕他是妖,所以她在懵懂的年纪刺了他一剑背叛了他。
后来,无论夜长空怎么报复她,但是从未说过要杀她。每当她处于危险之际,他都是自己扛在前面,用着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挡避刀剑。
如今,她总算看清了现实,方才看到他的出现,她亦想即刻脱了喜服跟着他离开。无论夜长空再拿多么伤人的措辞冷落她,她也无所谓了。
看着夜长空的身影消失在南王府,她这才安心,低头看着手臂上的伤,并未流太多的血,不过是一般的皮肉伤,她没有半点怨恨。
不一会儿,脚步声匆忙跑来,惊叫声迅速将南风引来。他一脸的焦虑担忧:“怎么样?他伤了你?”
灵瑶故作急痛抱着手臂的剑伤,狠狠的点头。
南风:“即刻派兵搜索,不要让他跑了。”说完着急的扶着灵瑶回房。
丫鬟为灵瑶包扎着伤口,南风站在一旁看灵瑶的眼睛很是迷茫复杂。“他是来杀你的吗?”
灵瑶:“或许是吧?他自幼心高气傲,受不得半点屈辱,又怎么容得下我改嫁这样的侮辱。”
南风:“那你认为他现在去哪儿了?”
灵瑶微微淡笑:“我怎么会知道?或许就藏匿南王府,杀你杀我都有可能。”
南风轻皱剑眉,冷漠的看着眼前灵瑶:“他要杀你,你一点都不担心?”
灵瑶:“我该担心些什么?是怀疑你的能力,还是怀疑他如今的能力?”
南风不屑的嘴角一个抽动:“琼华,以前当真是我轻看了你?你既然这么信我这个夫君的能力,那他今日必死。”说完转身离去。
半晌时间,城里到处的侍卫搜索,夜长空一脸的冰冷暗淡,步伐淡定从容的走到街道,毫无避讳。
灵瑶看着屋里的两个婢女收拾着房内东西,轻淡到:“二位姐姐,你们整理的被褥有些浮尘,我出房走走。”
婢女一脸的为难:“浮尘?怎么会?夫人,一会儿就要去大厅拜堂行礼了,还是不要出什么岔子的好,若是错过了吉时,奴婢们可担待不起。”
灵瑶微微淡笑:“我想去南风那里,亲手为他穿上喜服,你们尽可忙完手中的活儿再来找我。”说完,不等丫鬟开口,便转身离开。
两个丫鬟看着她朝着南风的喜房方向走去,也就模没有追出去。
绕过长廊,灵瑶脱了华贵的喜服,取下了头上的珠帘凤冠。淡定从容的走在后院,一群家丁手忙脚乱的置办着府里的事。
灵瑶拉住一个年纪尚小的男丁:“这位哥哥,我是新进府的丫鬟,琼华夫人说有重要的物品落在了山中槐屋,少主叫我去给夫人拿回来,请问你现在有空没有,能不能带我去槐屋?”
家丁一脸的为难:“我知道是知道,但是我现在手头事没有做完,我要是现在走了,要被管家骂死,你找其他人带你去吧?”
灵瑶即刻拉住他,给了他一个玉镯子:“哥哥,这玉虽然谈不上什么上乘,你就当帮帮忙吧。我刚被分配到琼华夫人身边做丫鬟,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磨蹭了半天......”
家丁果断收下镯子,一脸的嬉笑:“我懂,我懂,就你这聪明性子,哪个主人都喜欢,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你去吧。”
家丁领着灵瑶直接走到了大门,一路无阻。家丁看着门口的侍卫,一脸的嬉笑:“少主让我们去槐屋取他的东西。”说完,两人正大光明的走出重兵把守的南王府。
走在街道上,家丁自顾自的讲着府里日常细碎琐事,灵瑶一路敷衍。在人流多的地方,慢慢放慢脚步,乘着家丁一个不留神,转身混进人流中,朝着出城的关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