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莽荒边境,则是母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踏足的地方,母上说那里是上古神兽平时居住的地方,母上还让苍溟发下毒誓,要是敢带苍荷去那里,苍溟就自断其麟。
漠尘的咳嗽声将苍荷从思绪中拉出来,他越咳越凶,苍荷连忙拍拍他的背,眼中尽是心疼。
第二天早上,苍荷又是在一个人的床上醒来,她看见正在外面扫院子的釉妲,便问釉妲,“漠尘什么时候走的?”
釉妲放下扫帚,说到,“少将军天不亮就走了,说是有急事,不太开心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咳嗽。”
苍荷沉默了片刻,她陷入了迷茫中,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漠尘对她一往情深,她是沧海龙女,却帮不了他任何忙。
可是,他要帮的人是玉燕啊,是那个会夺去漠尘注意力,让漠尘看不到自己的玉燕啊。
苍荷心中似一团乱麻,她越是想知道哪边对那边错,就越是理不清头绪。
苍荷将釉妲叫过来,问她:“若是一个人对你很好,你会答应他对你的请求吗?”
釉妲将头点的和捣蒜一样,忙不迭地说:“若是有人对釉妲好,很爱釉妲,那釉妲已经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了,又怎么会不答应他呢?”
“是吗?就算他的要求,让你心中很不舒服,是委屈你了呢?”苍荷想起自己的疑惑,又追问了一句。
“若是那个人很爱釉妲,那一定是迫不得已才会求助于我,我虽然委屈,但是为了他,也是愿意的。”釉妲眼神发光的说到,随即看向苍荷。
苍荷听釉妲一说,仿佛也对,算了,就这一回,下不为例,可别让她再听见那个疯姑娘的事。
苍溟……苍荷思考片刻,仿佛能求助的,也只有他了。苍荷又想起昨晚那个梦,心中一动,说不出的奇怪。但她来不及多想。
苍荷一个飞身,向沧海奔去。
苍溟自从回到沧海以来,便答应要帮龙王管理沧海事物。苍溟之前一直以为沧海风平浪静,龙王要做的不过是保持威严,等着水族朝拜便好。
可他开始学习后,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大错特错了。水族也和其他事物一样,有着数不清的事情要去处理,只是沧海水面上的平静让苍溟有了这种错觉。
忙完一天的事后,苍溟和往常一样,来到苍荷房中坐一会儿,每天让他最难熬又最平静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时候了。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打扰苍荷的生活,想让苍荷如她所愿,过完这一生,和她爱的人一起,而不是被伤害被背弃。
可是另一面,相思侵蚀他入骨,让他的心如同蚂蚁在咬。他抬头看着水面,希望下一秒就能飞出水面,相拥到他日思夜想的苍荷。
苍溟叹了口气,终是将自己的冲动压了下去。
突然,一双柔软的手在熟悉的角度将他的眼睛蒙住,手上带着她特有的香味。
苍溟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相思过度的错觉,没想到自己竟然痴狂到这种地步。
可在他的心底面,他有多紧张,他就有多希望这是真的。
“怎么,苍溟,你这是被父王罚静坐了吗?看见本公主,竟然没反应?”熟悉傲慢的语调,苍溟都能想道她的表情,上扬的眼角,红唇微启。
苍溟将那双手拿开,转身,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如他所想一般的那个熟悉的身姿,慢慢清楚地苍荷的脸。
朝思暮想不可自拔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苍溟没有如自己所想的一样上去抱住苍荷,却是征了一会,然后缓缓地说:苍荷,你……你回来了。”
“看哥哥这语气,像是不欢迎我回来啊?难道苍溟你不应该是最盼着我回来的吗?”苍荷不满意地看着苍溟,似乎在为他的反应而生气。
最欢迎你回来的,应该是父王母后吧,我这就去通知他们。”苍溟似乎是要逃避什么,不敢看苍荷的脸,他想要转身离开,可眼里,却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哎,哥哥不要告诉父王嘛。我只是回来……找你帮我办点事。”苍荷急忙说,又亲热地挽上他的手臂,撒娇的说。
苍溟的眼神暗淡下来,原来……并不是履行和他的约定,并不是要回到沧海,并不是要回到他身边。
“什么事?”什么事值得她离开漠尘身边,回到沧海,来见他一面。
“哥哥,我……我需要幽涵谷的玄火草和莽原边境的温萍花。”纵然见识多如苍溟,听到这个要求也是大吃一惊。
“为什么要这两样东西,你可知,他们有多难拿到?”苍溟不顾正一脸期待看着他的苍荷,质问道。
苍荷咬着下嘴唇,良久沉默不语,却依旧是紧紧拉着苍溟。
“是漠尘找你要的吗?一定是他吧?又有何人值得你如此费心费力,来到你努力想要挣脱的沧海,努力想要逃离的我身边呢?
苍溟气愤至极,他刚才心中的狂喜,顿时在苍荷的沉默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