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感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当时都光顾着紧张了。”陈兴尴尬的笑笑。

“哈哈，你呀，你呀。”钱程笑着点了点陈兴。

陈兴回到政研室，再次被主任张益给叫过去，张益的谈话跟钱程有些大同小异，突然对张陈兴的工作格外的关心起来，还关切的叮嘱陈兴要多向领导汇报思想，相对于钱程，张益对陈兴跟市委书记周明方都谈了些什么更多了些打听和试探。

陈兴一上午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谈话中度过，他整个人都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目眩了，不论是刑天德，还是钱程，又或者自己的顶头上司张益，对他的态度都明显发生了变化，陈兴一时搞不清这里面的原因，也没能完全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感觉自己现在走路都还飘乎乎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了。

“来，审讯开始，严格审讯脱离人民群众的土豪劣绅陈兴。”陈兴普一进他所在的办公室，门登时就被从躲在后面的李东阳从里面关紧，对方更是夸张的站在陈兴后面嘶喊着，若不是办公室隔音效果好，恐怕声音都不知道传出去了几米远。

“嘿，你们都在干什么，盯着我看干嘛。”陈兴都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所有的目光仿佛都经过排练一样，齐刷刷的盯着他。

“老实交代吧，办公厅的钱主任找你干嘛，你几时搭上他了？”李东阳走在陈兴跟前，摆出一副拷问阶级敌人的架势。

“什么叫搭上他了，你这话怎么听得怪恶俗的。”陈兴笑骂道，对自己办公室的这些老同事，陈兴也没有隐瞒，“是周书记要见我，钱主任只是过来带我过去而已。”

“周书记，哪个周。。。市委的周书记？”李东阳的笑脸登时凝固住，惊讶的打量着陈兴。

“去去，一边去，什么眼神啊这是。”陈兴被对方看的不自在，笑着一把推开李东阳。

“陈兴，上次我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吧？”李东阳突然双眼冒光的看着陈兴。

“什么事？”陈兴一脸疑惑。

“什么事？瞧你这记性。”李东阳恨恨的瞪了陈兴一眼，也不再废话，“现在市委都在传着有关刑大秘的一些不好传言，有人说他估计当不了这个秘书了，你说周书记这时候见你，嘿嘿，不会是想选你做他的秘书吧？”

陈兴被李东阳的话说的心里一惊，他自己是身在局中反而容易迷惑，此刻李东阳这句玩笑成分居多的话，一时间竟让他觉得可能性极大，想想办公厅主任钱程对他的客气，顶头上司张益对他态度的转变，陈兴相信钱程这种充当着市委办公厅大管家角色的人肯定或多或少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至于自己的上司张益，张益能坐到政研室主任这个位置，虽说没多大实权，但消息肯定比他这种办公室的普通人物灵通得多，能知道一些比较内幕的消息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再想想刑天德对他热情中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敌意，尽避那只是他自己的一种不确定的感觉，但陈兴依旧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结合这种种迹象，陈兴突然有些头昏脑胀起来，莫非自己要时来运转，乌鸦变凤凰，飞摇直上三千里了？

“陈兴，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李东阳见陈兴在发愣，登时就气结。

“人家陈兴习惯脚踏实地的做事，哪像你整天琢磨那些没边的。”坐在李东阳对面的王大姐撇着嘴说了一句，说归说，办公室里的这些人其实对周明方为何会见陈兴这样一个小人物还是十分好奇的，只不过没人会像李东阳一下子猜到陈兴会当周明方的秘书那去，因为没人会相信陈兴真能一步登天。

“是啊，做事了，做事了，东阳你赶紧干你的活去。”陈兴将半边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的李东阳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