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师映川坐妆台前,他面色如常,眉眼之间却隐藏着一丝满足的神色,眼角残余着淡淡餍足,容色明艳之极,他披一件衫子,正拿着梳子懒洋洋地梳着头,宝相龙树却是歪榻上看着他,只腰间搭着毯子,拥着被子,一手支腮,半眯着眼睛看师映川梳头,师映川从镜子里看见笑吟吟的青年,不知怎的就有点不好意思,道:“看做什么,昨晚还没看够?”宝相龙树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下巴,笑道:“哪里有看够的时候。”师映川丢下梳子回到榻前,轻轻对方身上一拍:“起来罢,去叫拿热水来,等会儿先洗个澡再说。”
宝相龙树嘿嘿一笑,一把就将师映川捞到怀里,吻住少年因为惊讶而微张的红嫩嘴巴,两的身上包括榻间包括室内,都有一股子**之后所特有的腥甜膻气,师映川本能地挣扎了一下,轻斥道:“……要作死了!也不数数昨晚来了几回?那里都肿得厉害了,还敢来闹?”宝相龙树却只装作没听见,师映川脸上身上放肆地揉搓啃咬着,听见师映川呼吸开始变粗,不禁有些得意,少年耳边道:“傻孩子,除了,其他可曾让这样快活过?”话音未落,已利索地翻身将师映川压了身下,说不得又是一番肆无忌惮的亲热。
等到大半个时辰之后,房间里面才传来一声吩咐,外面左优昙听了,这才打开门进去,隔着帘子站着,很快,师映川裹着外衣,披头散发地慢吞吞掀开珠帘走了出来,左优昙不必看他那副春光无限的样子,只听先前里面隐隐的折腾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师映川撩了撩额前的乱发,道:“去叫送洗澡水来,再拿点吃的。”左优昙应了,便出去安排,师映川揉了揉微酸的小腹,这才回去,却见宝相龙树披着一件衣裳坐着,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胸膛,上面星星点点散布着用力吸吮所留下的红斑,师映川乍一瞧见,一时倒觉得心头微热,宝相龙树却一副毫不意的样子,对他暧昧地笑道:“川儿,年纪虽轻,精力却很不错……”
师映川听着他这调笑的言语,不禁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宝相龙树背上一拍:“还不把衣服拉好,等会儿有送水进来洗澡,就这个大喇喇的样子?”宝相龙树却是满不乎地一笑,用力捏了一把师映川的臀,这才漫不经心地把外衣拉了拉,不多时,下把东西都送了进来,师映川和宝相龙树进到浴桶里,宝相龙树毫无窘迫之色地张开腿,任由师映川帮自己清理,师映川慢腾腾地引导出里面的东西,大量白色的液体涌出来,昭示着两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禁让师映川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宝相龙树却半点也不乎,只看着水中散开的丝丝乳白,轻笑道:“还真够多的……川儿,看来倒真是榨干了。”师映川乜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榨没榨干倒不用说,不过看却是再折腾不起了,也不知道是谁腿软腰酸的。”
两斗着嘴,互相调笑,一时沐浴既罢,换了干净衣物,师映川替宝相龙树梳头,挽了一个简单的男子髻,道:“今天歇着罢,去师父那里,回来再陪。”宝相龙树并无异议,两吃了点东西,师映川洗洗手,漱口拿了团香饼含舌下,便离开了白虹宫。
眼见着师映川离开,宝相龙树却并不待房中,而是慢慢走到外面廊下,叫拿了一张躺椅放园内的小湖边,自己就歪上面一边晒太阳,一边拎着钓竿悠闲地钓鱼,这时左优昙端了一盘洗好的朱果走了过来,放旁边搁着茶壶的小几上,又放下一碟精美的点心,宝相龙树一动不动,但当左优昙放下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宝相龙树却忽然开口道:“……这些年跟着川儿,倒也算是有分寸,知道自己的位置,看来是个聪明,知道川儿性子风流多情,也并不指望去约束他,只要一直记得自己的本分,自然不会有所干涉。”
左优昙微微一震,宝相龙树的话说得不是很直白,但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他分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察觉到了自己与师映川之间的私密!眼下宝相龙树这是敲打自己,也是警告,显然他不是很意自己与师映川保持着这种关系,但若是自己起了贪心,不知分寸的话,那么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严厉的打压,甚至……一时间左优昙心中念头急转,既而缓缓道:“优昙自然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也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且不谈宝相龙树与左优昙湖边的这番对话,却说师映川离开白虹宫之后,倒不急着去大光明峰,而是先去自己的药园检查一下里面的珍贵药材成熟与否,这里一向有专打理,师映川巡视一遍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朝大日宫去了,他先经过莲海,却惊讶地发现水中有着成群的美正嬉戏,大概十来个的样子,师映川十分奇怪,这莲海可不是什么都能够下水的,一般也只有侍女取莲子莲藕时,才会泛舟入水,现怎会有这么大胆,此戏水玩闹?正意外间,却忽然‘噫’地一声,发现了其中的缘故,只见那些美都赤着身体,有男也有女,个个美貌,然而不时却有颜色不一的鱼尾拍打着水面,竟是一群鱼,这种生物智力不像那样高,思维顶多不过与五六岁的孩子一样,上身和没有什么差别,从腰部以下却完全是鱼,这鱼一族无论男女都是美貌,歌声亦是极美,所以往往被捉住之后,就变成了类的玩物,又因为鱼一向非常罕见,价值极高,所以师映川这些年来,也只亲眼见过一二次而已,如今瞧见这么多鱼,自然诧异。
不过师映川倒也没有多想,驻足看了片刻之后,就离开了,他正要去见连江楼,迎面却瞧见白缘,白缘看见他,便笑道:“来得倒巧,莲座正让去叫来。”师映川问道:“师父找有事?”白缘道:“有要见,这便随来罢。”又笑道:“看走的方向,这是刚从莲海中心那边过来的罢,可看见了里面的鱼?便是这位客带来的礼物。”
两说着话,就到了一处凉亭,此间花木葱茏,几名秀美女郎怀抱琵琶坐花丛中,拨弄着琴弦奏出悠柔的乐曲,连江楼与一名男子正亭中说话,有侍童一旁煮茶,那男子容貌清朗,皮肤白皙,看起来很年轻,一身青色长袍,却是‘情癫’潇刑泪,师映川之前心中已猜到几分是他,这时便行礼笑道:“久已不见,潇叔父安好?”
潇刑泪见了师映川,迎着上午太阳的光辉,少年的形象就一下子刺入男子的心底,刹那间恍惚看见了燕乱云巧笑倩兮,任潇刑泪如今心静如水,此时此刻也不免微眩,他顿了顿,这才叹道:“是映川啊……很长时间不见,变化很大,几乎认不出了。”
当下就说着话,末了,潇刑泪道:“这次来原本是想看看,不过倒是受之托,顺便给带了话。”师映川微微一愣:“潇叔父请说。”潇刑泪就道:“外祖父前时强行晋升失败,走火入魔受了重伤,如今已是药石无用,只怕时日已经不多了,却是想见一面,看……”
“燕太元……”师映川一怔,他对这个外祖父并无感情,但现乍然听到此就要死了,要说心里完全没有波动倒也不尽不实,一时沉吟片刻,却看向连江楼,连江楼道:“既是如此,去一趟也不妨。”师映川听了,这才对潇刑泪道:“这样……那就去青州燕家一趟。”
这么一来,师映川轻装简行便上了路,宝相龙树本来是邻近的凇州办事,听说师映川回宗,这才顺路来看看,现见了一面,便要返回凇州,因此师映川只带了左优昙和傀儡一起前往燕家,一路上倒也顺利,不久之后,就到了青州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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