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子扑腾一声就跪下了:“皇上,奴才只是怕郡主刁蛮,惹怒了皇上……”
容舒玄一把将他拉起来,继续阔步往轿子里走,闲闲说道:“你跟朕多年,自然知道朕心里想什么。说来也怪,恐怕那个刁蛮的郡主,还就真合了朕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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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情况,云潇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全副心思都在易初寒身上。
“云宫主,你方才受了重伤,还是不要……”齐云鹤有些懊恼的劝阻着。他是璇玑宫的大弟子之一,却因为天资不如凌寄风、云潇等聪慧,故而没有练成纯粹的内功。眼下云潇受了重伤,若还要为易初寒医治,岂不是太难为她了?
“没事。”云潇打开几个小药瓶,取了几枚丹药,放入口中。齐云鹤见此更觉难过。云潇服用的,是凝练内力的凝碧丹,若是她在重伤之后,又耗费过多内力,只怕也会病倒的,所以先服用凝碧丹,防患于未然。
丛兰回屋,向云潇禀告:“皇帝起驾回宫了。”
云潇如释重负的吐一口气道:“他再不走,我就要急死了……云鹤,阿桦,你们赶紧进城,想办法找到凌寄风的踪迹。他……他跟我起了争执,径自带着水姑娘的尸身离开皇宫,我担心他是真的生气离开了。”
“宫主,你说离开的意思是?”齐云鹤一惊。凌寄风爱重云潇,已经到了她说东他不敢往西的程度,居然起了争执,只怕事情十分严重。
“他……对我说,从此与我再无关系。”云潇哑声说道,水眸中泪光盈盈点点,“去找他,且不要跟他理论,把他带回来就是。”
齐云鹤从未见云潇这般揪心不安,心中也是大不忍。璇玑宫建立百余年,从未有过弟子叛离,凌寄风此举,既坏了璇玑宫名声,又伤了云潇的心。他不由心中责备这个素来机灵活泼的师弟了。他不多说,带着葛桦转身出门。
云潇则和衣上床,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将双手搭在易初寒的后背。
她感受到了一种锥心刺骨的冷,从手臂传来。像是暗流一般的寒意带来了撕心裂肺的痛楚,流窜在四肢血脉、五脏六腑之中。她咬牙,将融融的暖意汇集,传入易初寒的身体。
他感觉到她微弱却绵绵不断的内力,几不可觉的动了一下,哑声道:“不要……”
她懂他的意思。受了重伤又强行运功,会耗费极大的内力。但她怎能看着他受苦而不管呢?
丛兰急匆匆的端来火盆,这本就暖和的六月夜晚,变的越发燥热。
云潇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薄薄的汗,但身体里那空虚的寒冷并未消退。她知道,易初寒正跌落无底的深渊,而她也陪同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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