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轻松愉快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天傍晚,易初寒突然发病,昏迷不醒。
云潇与凌寄风缩在窗子下,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向房间里。
几位长老围在他床边,轮流把脉,却都没能开出药方。其中一个说道:“好容易天冥掌击碎的心脉是愈合了,但子午离魂,却无论如何也去除不掉呀。”
另一个更悲观:“江湖上中此毒者,谁都没拖过一个月去。寒儿已经拖了半年多,早已经是极限了……我瞧着,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总算有个乐观的,却说的很模糊:“也不是不行啊,宫主,您那里不是还有姹雪圣果吗?那是医死人肉白骨的奇药,拿来急用呀!难道您侄儿的命都比不过……”
易魁登时严肃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信守承诺,怎能为一己之私,坏了自己的声名?”
一向最喜欢易初寒的商夫人也开口了:“我最近常见云潇丫头和寒儿十分亲密,不如宫主问一下云丫头的意见吧。圣果是她父王的,若她同意拿来救寒儿,也是妥当的。”
易魁沉思片刻,便向窗外沉声道:“云潇,凌寄风,你俩进来。”
云潇与凌寄风面面相觑,磨磨蹭蹭的进屋来。易魁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问云潇:“云丫头,你父王有一味很重要的药,放在我这里,他嘱咐我不能私自动用。可是现在寒儿身负剧毒,很有可能命不久矣,这药正能救活他……丫头,我可以把这药拿来救寒儿吗?”
云潇想都不想的说道:“要救易大哥。必须要救。”
易魁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颤声道:“这药价值连城,只怕找遍了大周,也找不到第二颗。”
云潇毫不质疑的回答:“易大哥的命也价值连城,找遍大周,也没有第二个易大哥。”
易魁含泪点头,似乎是同意了这样的做法。可是病榻上的易初寒却出声制止了。
“我不用。”他凉薄的苦笑恰如彼时幽凉的月色,带着浮沉的惆怅,“倘若因我而破例,那么叔父会此生自责,背负着背叛挚友的痛苦。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坏了叔父数十年的江湖诚信之名。”
易魁一把揽住他的肩,颤声道:“云丫头已经答应了,而你……你一旦毒发,也许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朝阳了。傻孩子,我的诚信真的比你的性命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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