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望了站在大门口望眼欲穿的齐方一眼,心知刘兆正为皇帝将他赋闲以及几个儿子被贬级留职的事耿耿于怀,郁结在心脾气就更加火爆,本来此时并非是提亲的好时候,但赶早不如赶巧,刘愈恰恰也是个倔脾气,他还就不信邪。
“您这是明摆着要置女儿的终身于不顾?”刘愈憋着一口气道。
刘兆瞪他一眼道:“你这可是与父亲说话的语气?”
“为儿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要提醒父亲您一句,您老身子骨强健,能活个七老八十,可真到了您入土的一天,就忍心看着女儿鳏寡孤独了此残生?若真是如此,您就不配当一个父亲!”
“你个臭小子!”
刘兆此时也顾不上在儿媳妇面前给儿子留面子,大拳头朝刘愈脑袋便打了过来,刘愈机警地后退一步,刘兆显然没想到病秧子一般的儿子能躲开他蓄势一拳,正要上前再教训刘愈,拳头却被徐菜花一把拿下。
饶是刘兆早就听闻徐菜花神力无比,也没想到自己的拳头能被一个女人拿住,挣脱不得。
刘兆转而惊愕而呆地瞪着徐菜花。
徐菜花嚷嚷道:“你这老爷子真是冥顽不灵,人家堂堂的都尉难道还养不起你女儿?又不是让你女儿去做小,还带个儿子,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俺都看不过眼。”
“你……”刘兆一口气喘不上来,脸憋的通红。
“俺什么俺,俺就告诉你,当老爹的就该为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要是俺有这个顽固不化的爹,非把他一拳头打趴下。”
不讲理的遇上蛮干的,刘愈越来越觉得今天带徐菜花来是带对人了。本来还担心她会捣乱,现在看她的捣乱反而令事情有转机。刘兆的倔脾气就怕遇上更倔的。
刘兆的脸色阴晴不定,徐轩筑赶紧上前劝说,让徐菜花莫失礼。刘兆怒道:“姓齐的想娶我刘家女儿,就让他敌得过我手上的棍子,我刘家的女婿必要人中龙凤!”
刘愈说着人已迈开腿往院子迎去,看似要找齐方比武,实际上刘愈明白他是避开比他更野蛮的徐菜花免得丢人现眼,徐菜花他打不过,不过对付一个齐方他自认还是绰绰有余。
的确绰绰有余,齐方先文后武并非是自幼习武,身子骨还算硬朗,但跟纵横沙场几十年的刘兆相比不免相形见绌。刘兆拿着棍子,一棍子就险些将齐方撂倒,之后更是棍棍虎虎生风,若非齐方知道今日落败就再无攀亲的可能拼死硬抵,他早已落败下来。即便如此,他的虎口也见了血,身子有些撑不住。
刘兆一连赶了二十几棍也未能将齐方制服,此时他已非壮年,一股猛力下去或许还可,但持久力已远不及当年。如此下去齐方就会占便宜。刘兆今日已在徐菜花面前丢了一次脸,再输给一个后辈,他这元帅也没脸再当。
刘兆的性格,面子大于一切,舞了二十多棍不能取胜,人站定,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冷笑道:“没想到熊包一般的武艺,竟也能当得一面。”
齐方身体苦苦支撑,道:“属下习武,不敢有一日停辍!”
刘兆不屑道:“莫言我刘兆不讲理,今日将话撂在这里,何日你擢为将军,再来迎亲,侯府定会敞门相迎,否则……你此生莫再做奢望!”
能令刘兆放出条件,已是莫大的转机,双方也都等同于给了台阶下。刘愈也知再勉强也是徒劳,他再坚持,姐姐仍旧是刘兆的女儿,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为先,熬到刘兆入土,还有那一大班的后娘更加难缠。
齐方抹了一把汗,坚定道:“侯爷选婿,自然要当得起侯府的门槛。我齐方今日也在此立约,为娶刘家小姐,我定会奋力而为,如约而来!”
齐方现已是都尉,离偏将只差一步,偏将勉强也算将军。刘愈为了姐姐的幸福着想,也只能多替这未来的姐夫多谋划一番,令他早日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