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出城回到驿站已是半夜之后,回来时正好遇上吕楚儿对着一个乡民模样的人呼喝。白天睡觉晚上轮值的她精神很好,像一只雌豹一样凶神恶煞的。
“什么人?”刘愈上去问了句。
“他说是周围的百姓,误闯銮驾仪仗,是不是把他宰了?”
刘愈叹口气,这吕楚儿也是没事找事,不大的事非要闹大。
“去调查一下他说的是否实话,如果真是周围百姓,打几板子放了便可。”
刘愈进了驿站内,周围一片寂静,楼下的灯火依旧通亮,虽然刘愈没回来,但琪儿和韩家姐妹早早便入睡,只有徐轩筑还在熬夜等他。
“夫君,有南边过来的战报。”徐轩筑走过来说道。
“哦。”
刘愈接过来,是霍病催命符一样的催援兵的求救信,这已经是几天来的第二封。刘愈看了揉了揉,直接扔火盆里去了。
“勇侯在南方似乎很迫切,夫君怎不上心?”徐轩筑有些惊讶问道。
“那小子,让他吃点败仗不是坏事,成天嚣张的见了人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这种毛病滋生下去,恐怕是野性难驯。”刘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顺带打了个哈欠道,“再说他在禹州城吃的好睡的好,只要他不主动去惹周围的乱党,他一点事都没有。”
徐轩筑脸上带着几分苦笑,虽然她已经远离了战场,但她也知道被困在孤城中。最缺的是粮食和水源。而且士兵在这种焦躁的情绪下。很容易有过激的举动。
“那夫君不担心禹州城断水断粮?”徐轩筑再问。
刘愈笑道:“夫人可能是不了解当地的情况,当地山匪多,而且很强悍,家家户户有积谷防饥的习惯。而禹州城百姓有近万数,霍病那小子一共才带了几百人过去,吃不穷禹州的百姓。”
徐轩筑这才释然点头道:“原来如此。”
徐轩筑亲自去为刘愈拿来夜宵,而刘愈则在整理着刚到手的银票,这一趟过去就净赚二十多万两银子。这可是比好买卖,走几座城,军费就有了,还不用劳民伤财真是一举两得。
“夫君哪来如此多银票?”徐轩筑过来问道,“可是淮西当地官员所奉?”
“是不是无所谓了。夫人哪,咱这一趟下来,捞了有五十万两银子了,为夫算了算,有这五十万两银子,就足够派出一只万人的兵马在南疆打个半年。再也多不了了。”
徐轩筑叹道:“岭南势力错综复杂,恐怕一万兵马不足以解决。就算是十万大军,也未必能在半年内将南方平定。”
徐轩筑常年军职在身,也知道南边的情况,虽说在老皇帝一朝中,北边的突厥和淮南的淮王才是心腹大患,但当将军的自然是清楚岭南的情况,那是一盘很散的沙子,地大物博但人口却少,而且民族之间本身就有很深的界限,地方的势力几经变迁,可说是剪不断理还乱。而在顺朝平定天下后,南方就一只悬而未决,在中原王朝的几代皇帝看来,也没必要为了边荒的一地而去大动干戈。
只有刘愈有时代的眼光,知道那是个好地方,而且他的领土一寸都不想让给外人,他还巴不得征服世界令四海臣服。
刘愈问道:“那夫人觉得,这场仗咱该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