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没想到我这一趟南方之行,帝都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现在听来都为她担忧,可想而知,当时的她,该有多无助!”老十三天青正靠着窗口站立,语气里流露出丝丝懊恼。
为什么每次她需要人安慰时,自己都不在跟前呢?
端坐在书案后依旧奋笔疾书的天青智,闻言笔头顿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直到将手头的折子都批复了,这才释然的长出了口气,
身子朝后坐了坐,一边晃动着发酸的手腕,一边对天青正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即使你在,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她也不希望我们牵扯其中。事情都过去了,她不也没事吗?父皇待她,简直比亲闺女、甚至我们这些亲儿子都还亲!”
天青正闻言咧嘴一乐,一双虎目略带笑意的望着天青智,打趣道:“四哥,你这是在发牢骚?我倒觉得,父皇待鸾儿好,是应该的。什么亲王俸禄、贵妃用度,她稀罕吗?她一年捐出来的钱怕是比这些加起来都多,左右不过是个恩宠。”
“至于澳洲军事主席,父皇应该也有自己考量,毕竟那澳洲是鸾儿手下的人靠着洛府的技术拉拢来的,其他人又对那里的人事都不了解。”
果然是进步了许多!天青智用赞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天青正,曾几何时莽撞的白马少年,经过两年的历练,如今已蜕变为成熟、机敏的青年,她还真是会量才施任。
心底自然而然的为十三高兴,天青智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朝看着自己的十三说道:“你四哥我就那么小肚鸡肠?正如你所说,那些封赏,原就是她应得的。这半年来,她名为公主,实为大臣,大大小小哪一项离开过她?别说我们,就是父皇,如今也习惯征询她的意见。只是,”
天青智语气稍顿,眉宇间笼起一抹忧色,“皇家荣宠,盛极必衰,自古皆是。我是替她担忧。”
天青正原本悬着的心,闻言一下子安放下来,轻松的笑笑,说道:“四哥!你原是还担心这个啊。我现在反而觉得,任何隆宠加到鸾儿头上,似乎都是合适的、理所当然的。再说,放眼朝堂上,谁又敢有意见呢?”
“一来,赏是父皇赐的;二来,现如今,谁还敢出头跟鸾儿作对?你不是说过吗,整个帝都,就是各府门前的石狮子,也未必来的干净。当官多年,即使清廉,手里也总犯过错儿。惹怒了鸾儿,成年旧事都能给你翻出来见光。谁不要命了?”
兴许真的是自己太过谨慎,想多了,天青智自嘲的轻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