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冷子钦轻笑而言,话没说完就被图明霞给打断了:“你少说这样的话,别的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你,你怎么会知道他还有个女儿?这事儿可没人知道,你怎么打听来的!”
冷子钦把咖啡杯给图明霞推过去,继而抓了咖啡壶为她斟满:“做父亲的,永远会惦念着孩子,哪怕这个孩子的出生,他曾不快,但岁月会矫正人的心灵,再而后,藏着掖着,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去给她一些关照,不是吗?”
他说完把咖啡推过去放好,冲她一笑:“别激动了,对于我冷子钦来说,想要挖掘一个人的秘密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他一早还给这个女儿准备了一份身故基金,当他死后,就会生效,所以我也是在昨天才知道究竟是什么会让一个父亲选择自杀来担负所有的谎言,毕竟,父爱,如山。只是,赵虎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关于这个女儿的处理,他以为他找对了人,却不想这个人为了让他就范,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所谓的‘后手’。”
图明霞听到冷子钦这么说,彻底的瘫坐在了椅子里。
是的,瘫坐,此刻,她内心所有的自信都被瓦解,因为此时此刻她就像是片缕不沾的坐在这里一般,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如何的算计,如何的选择,如何的投怀送抱又金蝉脱壳,冷子钦说的可谓是分毫不差。她一面惊诧一面却也能接受,毕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金钱往往可以让你办成许多的事,那么挖掘一些过去的零星,这并不难,更何况,她从来都很清楚,冷子钦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能那么年轻的就立足在金融界成为新一代的大鳄,其心智与能力都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所以之前她还能保持镇定的倾听,还能揣摩着他是从什么地方挖掘到这些的。
可是当那个女儿的存在被他保住来时,她才彻底的明白,对面坐着的年轻才俊,或许根本不止是一个大鳄那简单,因为像她如此聪敏,又和赵虎生活了十几年,也只是到了夜友天决定弃子的时候,才告诉她,原来赵虎早在和她相处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女儿。
那是一个舞厅里的卖唱女子在赵虎丢下了用以打胎的钞票后,一意孤行的将其生下来的,而且她运气不好,生产让她害上了术后并发症,很快就死于败血症,那个孩子被她的姐妹送去了赵虎面前请求抚养,可赵虎竟然厌恶嫌弃的把孩子带到了夜友天的跟前,让他帮忙把这个孩子给送出去。
于是夜友天帮他善后,帮他把孩子送出去交给别人抚养。
可七八年后,赵虎的心境就变了。
图明霞怀孕三次,都是习惯性流产,最后不得不放弃了生育的计划,做了丁克之家,可是,赵虎的心里却无法遏制的想念着那个被送出去的孩子。
可是,政治的未来,辉煌的一切更需要他和图明霞的牵手合作,加之她想来的强势,他选择偷偷的找到了那个女孩儿,并为她建立了基金,想着用自己将来拼下来的钱财给她构建一个美好的未来,补偿她。
可是,东窗事发,夜友天要他闭嘴不说,还要他背负所有的罪,于是,当图明霞知道后,站在他的面前询问他,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女儿的时候,他只是询问着她怎么会知道。
她不傻,她清楚这是赵虎的软肋,于是她故作不知内情的说是夜友天刚刚电话来告诉她的,而后夫妻两个便是沉默不语,直到赵虎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她才拨打了电话,而当人上门的时候,果然,楼上出现了他自杀的枪声。
赵虎的死,让她有些不适,一来,他真的会为了孩子而死,让她动容,毕竟她是个自私惯了的人,二来却是相处了十几年,可到头来,她还是回到了夜友天的身边,得再次为自己去重新下一盘棋。
下这盘棋,她不怕,因为夜友天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不知所踪的消失在他们的圈子里,而那个所谓的夜夫人谢欣,她更从来就没正眼瞧过那个女人,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那个女人根本就没得到过夜友天的心,完全不值得她去在意,更不会玩的过她的手段。
可是现在,所有藏在肚皮之内的算计,却被一个外人就坐在她的对面侃侃而谈的讲出,这让她真真地开始了不安--被看穿的她,等于什么都被人捏住了,未来的选择权显然已经不在她的手中。
“你说吧,你想怎样?”话语没了气焰,没了讨价还价,有的,似乎只有听天由命的无奈。
“我说了啊,只要你让我成为诉讼的赢家就好。”冷子钦依然那副轻笑的样子,可是此刻落在图明霞的眼里,却似最直白的嘲讽。
“你当赢家?那我呢?”图明霞瞪了眼:“如果我背叛他,我不但得不到一分钱,我甚至还得面临他的追杀灭口!相比之下,我似乎还是选择等你报出丑闻比较好,至少,我和他在共患难。”
“共患难?你确定他会吗?”冷子钦摇着脑袋:“你别忘了,他是怎么借你的手逼死赵虎的,如果丑闻一旦爆出来,你猜他会不会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你的身上,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大约会吧,可这有差别吗?反正都是一样的糟糕,我为什么不去赌一把,至少你拿这样的邮件来威胁我,我们的官司可输赢未定。”陡然间,图明霞似乎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她起身就想要离开。
“你要明白,对于每一个政治家来说,起落不会是他政治生涯的失败,反而是他的资本,毕竟所有的政治家都是谎言的高手,可真正让政治家结束政治生命的是什么?不就是背负上祸乱家庭的罪名吗?你确定要把自己的未来一手葬送吗?”冷子钦看着图明霞的背影声音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