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蒙小眼神往顾寅那个方向飘了一下，然后继续跟秦飞咬耳朵：“以前呢……我是绝对相信科学的，但自从那天你不科学地被一阵风刮跑，然后在竹林里找出那女孩尸体的那天后，我就变成多半情况下相信科学的人了。快帮我问问，叶承有没有被那啥跟上？”

“你不会自己问他？”秦飞道。

“我觉得我问，顾大神不会回答我的！”宋蒙咬着筷子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飞：“……我问他也不一定会回答我的。”

宋蒙：“我相信你。”

秦飞：“……”这种事情是相信就能办到的么？

秦飞无言以对，但还是不自觉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顾寅。

“没被跟上。”秦飞还未开口，顾寅便直接给出了回答。显然因为他几乎挨着秦飞坐的位置，宋蒙和秦飞刻意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并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什么？”叶承正和周峻说着话，突然听到顾寅出声，疑惑地回头看向顾寅。叶承的位置离着秦飞和宋蒙稍远，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小声交流，顾寅那一句回答，在他听来就变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突兀了。

“什么都没有！”宋蒙大声道，“总之，你的案子我跟老周接下了！不管跟着你的偷袭者是人是鬼，我们都会尽责地调查到最后！你准备好报酬就可以了。”

叶承没有继续追问顾寅那句话，对宋蒙道：“只要能帮我在四月前解决这件事，报酬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那就那么说定了！”宋蒙拿着饮料杯朝着叶承遥遥一举，“你的案子我们正式接手了，一会你就跟我们回事务所，我们好好讨论一下报酬的细节，然后把合约签了。”

叶承没有意见，或者说，只要有人能帮他尽快从这种糟糕的情况中摆脱出来，怎样都好。为了这事，他已经在b市找过有名的侦探所，也找了警察，甚至是神棍，但最终情况都没有得到一丝改变，否则他也不至于跟着宋胖子这看着就不怎么靠谱的家伙跑s市这种小地方来。

宋蒙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后，继续啃他的鸡腿。秦飞目光在他那张肉乎乎的脸上停顿片刻，小声问道：“如果顾寅说叶承是被那什么跟上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当然是赶紧地这案子推了，赶他回b市，反正我们还没收定金签合同。我们是侦探，只调查人，不调查鬼的。”宋蒙回道。

“你刚刚豪气万千地说不管是人是鬼都会调查到最后的宣言是什么？”秦飞斜眼看他。

“这是交易！ss！话当然要说得漂亮一些！反正顾大神都说了叶承没有被鬼跟上，夸点海口让叶承高兴点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宋蒙理直气壮道，“叶承又是一只肥羊，干了这票，我跟老周能好几个月吃喝不愁呢！”

秦飞：“……你小心遭报应。”

吃完饭，五人从海川食馆出来。宋蒙、周峻和叶承打算回侦探事务所，顾寅要去商场买些日用品，于是五人就在海川食馆门口分开走了。

宋蒙招了出租车，秦飞目送他们上车，在叶城钻进后车座，出租车驶出去的瞬间，他看到一团灰色的雾气飞快地穿过后车座的车门，也跟着上了车。

秦飞心头一跳，猛地伸手拽住顾寅的衣袖。

“怎么了？”顾寅侧头看秦飞。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团灰色的东西钻进那台出租车了？”秦飞问顾寅，语气带着迟疑。

“没有。”顾寅回道。

难道是他看错了？秦飞努力回想出租车驶出去前的那一幕，那团灰色的雾气虽然不显眼，但确实是有那么一团东西。

“顾寅，那叶承身上真的没什么问题？除了被鬼跟上之外。”比如说像他之前那样的诅咒。

“没有。除了身上的罡火低了点，我没有找到他身上有被鬼缠上的迹象，也没有被诅咒了的感觉。”顾寅说完，蹙起眉头，“你那么关心那个叶承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宋蒙他们遇到什么麻烦。”秦飞随口解释了一句，同时也安心了不少。既然顾寅那么说了，估计只是他多心了。那团灰色的雾气，可能只是车子扬起的灰尘，或者是哪里投影上去的一片阴影而已。

顾寅的目光从秦飞身上转开，看向那台出租车离开的方向，微微眯起双眼。

虽然他给了秦飞一个让他安心的回答，但对叶承描述的那些事情，顾寅心底还是感觉有些疑惑的。若不是叶承身上没有带煞气和阴气，他都要以为他遇上鬼作祟了。身上罡火低的现象，也只是因为他晚上噩梦缠身，没能睡好。而除了罡火低以外，就再也找不出他身上其他维和的迹象了——包括中诅咒的迹象。

不过，那叶承身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