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有官职在身,吃过早饭后,傅将军带他去见城中的官员。安意带韩颂延去临时搭起的草棚里,为灾民们诊脉看病,良医局的郎中在良医局里看诊,民间的几个郎中集中在此。
“四爷。”草棚里有个是济仁堂的郎中,他认得韩颂延,赶紧迎上前来,给他见礼,“小的给四爷请安。”
“方郎中不必多礼。”韩颂延温和地笑道。
还没来得及说客套话,病人就进来了。
安意拿出一块布巾,递给韩颂延,“先戴上这个,遮掩住口鼻。”
韩颂延没问戴这个有什么用,接过去系好。
其他郎中不屑地撇了撇嘴,觉得安意是无事找事。
安意对他们的态度,视而不见,她告诫过他们两次,可他们不听,那么他们的生死与她无关了。
韩颂延是个好郎中,立刻进入状态给病人看病。
一个郎中给病人看了病,写好药方,道:“安姑娘,劳烦你出去给他抓药。”
安意年纪小,又是姑娘家,这些郎中不相信她的医术,碍于傅将军,才没让她滚蛋,留她和香芹等人在这里照顾病人和抓药熬药。安意无所谓,并不与他们相争。
韩颂延给病人看完病,打发走他们,抬头不见安意,“方郎中,安姑娘去哪里了?”
“安姑娘在外面给病人熬药。”方郎中道。
“她不给人看病吗?”韩颂延疑惑地问道。
“她一个黄毛小丫头会看什么病,她不添乱就不错了。”有个郎中轻蔑地撇嘴道。
韩颂延皱了皱眉,不愿与他们多说,起身出去找安意,见她就在昨天那个地方,烧火熬药,唇角微扬,轻声唤道:“喜儿妹妹。”
安意回头看到他,笑问道:“看完病了?”
“嗯。”韩颂延走到她身边坐下。
安意起身倒来热水给他洗手,“洗洗吧!”
“谢谢。”韩颂延笑道。
因为伤病人很多,韩颂延帮安意添了几根木柴,闲聊了几句,就看到有病人来了,回草棚继续看病。
午后,安康和傅将军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离城五十里的周家村有两个农户三天前得急病死了。他们在死之前,有发烧、咳嗽、呕吐和腹泻等症状,仅仅两天,他们就先后一命呜呼。
周家村离城太远,发现他们病得太严重时,要送进城来医治,已经来不及,人已经死,他们的家里人只是伤心将他们掩埋,并没多想。前天村里将死亡卷宗呈报上来,因为地震,死亡人数太多,官衙里就没在意。
昨天晚间,又有几个人因得了这类似的病,突然殒命,村里的人这才慌张起来,再一打听,其他村庄也有人得这病,眼看人就要不行了。今天早上他们把病人,送进城来,良医们确诊为大头瘟。
安意和韩颂延脸色巨变,大头瘟就是鼠疫。鼠疫是烈性传染病,致死率极高,有的人早上染病,黄昏就会死亡,一人染病,传及全家,阖府全亡不留一人。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个道理安意知道,早就把预防之法告诉了傅将军,还请他派兵告诉百姓们注意饮水、饮食、个人卫生和环境卫生,现在看来百姓们并没有遵守。
在医药条件发达的现代,重大的疫情都能让人失去生病,在医药条件这么差的古代,疫情一旦暴发,就难以控制,死亡人数将成倍增加。
“那些得大头瘟的病人有没有隔离?”韩颂延问道。
“有,他们和送他们来的人都隔离在城北大平宅内。”傅将军道。
安意问道:“接触他们的人,有没有洗手?有没有用布巾遮住口鼻?”
“没有。”傅将军有点不好意思,安意曾再三嘱咐过这件事,可是那几个良医没有照做,他事多,也没有再去管这事。
“那他们也需要隔离,他们有可能已经感染了大头瘟,去隔离他们的人,记住要用布巾遮住口鼻,不要被传染,这病一传十,十传百,不尽快制止瘟疫漫延,城里十室会有九室空。”安意冷冷地道。
“不会这么严重吧?”傅将军不太敢相信。
“我没必要危言耸听。”安意面无表情地道。
傅将军忙打发人过去,告诉官衙的人,让他们把那几个良医也先隔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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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还是不听使唤,一直发麻,只能用左手敲字,没能赶在十八号更上去。
今天会去医院看病,希望没有大问题。阿弥陀佛,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