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在书房里打开了皇帝普鲁斯留给他的加密讯息,普鲁斯说:“朕定下今年自由节对外宣布给予你身份和继承权,如果你将柏章洲的事情处理完了,朕希望你尽快回白鹭洲。”
皇帝普鲁斯坐在书桌前,面色严肃。
在司洛成长过程中,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很糟糕,他责怪他父亲是个懦夫,连他母父也无法保护好,他厌恶他带回了他的母父,却让他一直处在痛苦之中,最后甚至陷入了沉眠,成了依靠科技保持生命的活死人。
他父亲最初向他解释过几次,但他觉得那不过是他父亲的狡辩,他为他的无能辩解,司洛听来只越发难以忍受,两人关系变得很冷漠,几乎不见面。
司洛没有和他父亲住在一起,也没有住在皇宫中,而是住在他的养父家里。
直到司洛军校毕业,他目标明确,要到柏章洲来,他和他父亲的关系才稍稍有所改善。
但要两人和气温柔地讲话,实在太难。
司洛开启了飞船里的实时跃迁通讯设备,它能固定联系上白鹭洲皇宫皇帝普鲁斯的寝宫秘书处。
过了很长时间,通讯才接通,秘书处将通讯转到了皇帝陛下的床头。
此时正是皇宫的夜晚,普鲁斯从睡眠中被唤醒接了儿子的通讯,“你从帕卡尔回了柏章洲?”
“嗯,对,刚回来。现在准备回章星去。”司洛道,“我刚才看了你发给我的加密讯息,你说要在今年自由节给予我继承权。”
普鲁斯说:“对,这是亟待解决的事。”
“但是我现在不需要。”司洛冷硬地回应他的父亲。
普鲁斯:“那你什么时候需要?或者你永远不需要。”
司洛道:“我想,不是这一次。我的力量还太弱小,我不想看到母父因为这件事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普鲁斯因他这话沉默了一阵,说:“我等你说你愿意回来。”
司洛和普鲁斯掐断通讯之后,坐在书房里沉思,安娜贝尔进书房来向他汇报事情,两人正说到紧要处,a7给司洛来了通讯,“主人,阿初先生体温过高,身体不适,是否请医疗机器人来为他检查。”
司洛应道:“不必。我一会儿会过去。”
安娜布尔看着司洛,说:“殿下,他应该是马上要进入发情期,所以体温过高。你之前不该标记他。”
司洛说:“这是我的私事。”
“你爱上他了吗?”安娜布尔看着他的眼睛。
“这是我的私事。”司洛强调。
“殿下,他是俘虏,所以这不是你的私事。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将他送走,让他嫁给某个alpha,你会将他忘了,他也不记得你,不记得所有事情。”
安娜布尔琉璃一般冷冽的眼里是坚定的光。
司洛不满地站起了身来,他刚和普鲁斯通过话,每次和普鲁斯通话,即使两人什么都没谈,但他总会被激起反抗之心,因为他总会想到他的母父,想到他躺在冰冷的休眠舱里,不过是个活死人。这个世界排斥他的存在,也排斥他的孩子的存在。
司洛走到安娜布尔面前,强硬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母父的事情让你们这么难以接受和警惕吗,怕我作为俘虏的儿子再次做出让大家难堪的事情?安娜布尔·克莱尔,如果你心里是这么想的,我不需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是否爱他,要把他留在身边,标记他,这是我的私事!”
安娜布尔面对他的盛怒,没有丝毫退让,她一身深紫军装,身姿站得笔直,昂首挺胸,眼神冷静:“殿下,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自己介意你的出身,所以才这般抵触。”
司洛因她这话抬起了手,差点就要给安娜布尔一巴掌,但他把手放下了,说:“你出去。”
安娜布尔说:“殿下,我从未因为夫人的身份而看轻您,不然我不会来追随您,但我希望您能够以公正的心态思考我的苦心。”
司洛说:“安娜,你觉得我需要你的看重?你这话侮辱了我的父母,你滚出去。”
安娜布尔皱了一下眉,只得出去了。
两人吵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自从安娜布尔跟随他,两人就各种问题争吵了几十次,但依然没有散伙。
司洛回了洺初的卧室。
洺初躺在床上,抱着枕头,面颊绯红,司洛一进屋,他就感受到他的存在,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洺初身体非常难受,但他尚能忍受,他对司洛说:“a7说我可能是发情期的发情热,如果没有办法缓解,需要治疗机器人来为我看看。”
司洛心情糟糕,接近洺初后才稍稍好点,他在床上坐下,洺初犹豫了一瞬后,就扑到他的身上,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他嘀咕说:“我看了a7里面的很多资料,我是omega,要进入发情期了是不是。o在一起缓解发情期的痛苦,司洛,你是我的alpha吗?我发现你每次看到我并不开心。我犯了错,你是不是很介意,你不愿意接近我是不是?”
洺初的坦诚和寻根究底让司洛难以招架,更让他难以招架的是,洺初紧紧抱着他,他身上甜腻的信息素香气刺激着他,让他的身体难以抵抗他的吸引力。
司洛低头看他,紧紧搂住他的腰肢,又亲吻他的发烫的额头和鼻尖,洺初眼里是璀璨的光彩和在情热煎熬之中的渴望迷离。
洺初像一条鱼,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又攀上了他的肩膀,当两人嘴唇相贴的时候,他们就像失去空气无法呼吸的人,只能从对方的口腔里获取空气,他们互相需要不想分开。
洺初低低哼出声,甜蜜又满足。
司洛却像被他这声音从美梦中惊醒,他突然推开了洺初,洺初被他推得倒在床上,有些受伤地看着他,却无法说出什么话来。
司洛逃也似地跑了。
洺初想下床追他,但坐起身来后又倒了回去,他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没有任何记忆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判断事情才是对的,好像无论怎么做都是错误。
他紧紧抓着枕头,有种自己被束缚住了的无力和憋闷,身体里像是有只猛兽,在啃咬着他的*和精神,只等将他啃食殆尽,毁掉他后就将他取而代之。
洺初感觉很无力,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地方是冷静而冷清的,这份冷静和冷清就像另一个他,他在一边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对他说:“你真没用。”
洺初咬紧了唇,直到尝到血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