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的表情很生动外,殷裔实在不知他有何出众之处被殷乔看中。
平乐一步步走向殷五,其实她的心里很忐忑。殷五可是个人精,在他面前,她不仅要全神贯注,甚至要多生个心眼出来。
殷五的眼神很平淡。不似看出她是女郎。
殷五的眉宇一片淡然,可见自己太过平凡的外貌并未引起他半丝兴趣。
殷五的姿态很慵懒,斜斜的靠在软榻上,那软榻被置在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下,他的身边,择洗干净的葡萄淌着水珠儿,这幕画面就像一幅精致的泼墨山水。
恣意慵懒的郎君,粉盈盈的葡萄粒,绿叶茂盛的梧桐,如果再来只凤凰引颈高歌,简直是天下绝无的美景。
走到殷裔面前,离他有一丈距离的时候,平乐拜下。
“楚人楚齐见过公子。”
“楚齐,你自楚地来,可知我晋国民风虽纯朴,却从不欢迎楚人。你便不怕路遇不测吗?”殷五懒懒的出声问道。
白衫,墨发,玉般的锁骨……将一个谪仙公子无端端渡成了妖。
平乐敛起心神,控制自己的眼神停在殷五的脚下。这才有礼的回道:“实不相瞒,担心。楚齐是文人,自幼不喜刀剑,这一路走的小心谨慎。直到进府之前,楚齐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态度还算恳切。殷五点点头。“你即自荐,便说说自己有何种本事。我殷氏虽只是一小小氏族,亦不收无用之人。”平七在心底腹腓。心道你堂堂殷氏乃是晋国第一氏族。连晋国君都不敢轻意招惹。还自谦小小氏族,即假又虚伪。平七才不承认她在心底依旧记恨着殷五当日出口为难她之事。
她只是……就事论事。
“楚齐家中藏书三千册,楚齐皆阅之。家母擅琴,通丹青,楚齐亦习之。我父有一好友,精玄黄之术,通阴阳,卜吉凶,楚齐亦知其一二。公子若收留。楚齐必用心侍奉。永不相弃。”最后一句话说的有点重,她说如果殷五肯收留她,重用她,她永不背离。说的好像她离不开他似的。平乐咂咂舌,心道时势所迫,那永不相离之言是做不得数的。平乐说完,微垂着头,等待着殷五的最后定夺。
半晌后,殷五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的道:“精玄黄,通阴阳,卜吉凶……楚国小子,话不可乱说,我观你年纪尚小,这些东西,可不是三五载能习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