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确是听骰!”钱哥话是这样说,语气却是非常肯定,显然对自己的猜测非常有信心,指着画面苦笑不止:“高进会听骰,没想到眼前这个小鬼也会,什么时候高手全往我们赌场奔了!”
江老板微微一惊,钱怀生的潜台词无疑就是在说小鬼很可能拥有类似昨天高进那样的赌术。如果真是那样……想到这,江老板就满身是汗!
钱怀生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而是继续严肃的解释:“各人的听骰技巧都各有不同,不过通常而言,听骰者除非是技巧不够者,很少有以这样的动作来帮助自己的。在技巧上,我看不出他是什么出身。”
“如果仔细观察,我们会发现他在骰子上赢的那几把,都不是全部下注。这就意味着,他也不敢确信自己的耳朵!”钱怀生说到这里,总算是流露出了少许笑容,手指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下,换到了下一个画面:“轮盘的难度非常大,他每一把只下注两千,一共只玩了十把就离开了。”
再略浏览了一下梁文其他的赌博画面,再转回现在的画面,钱怀生给出了一个结论:“我个人认为梁文很可能是有个明师教导,而且还是刚出道不久。他现在在赌的是二十一点,通过他输几把小的再赢一把大的来看,肯定是有计划的想我们不会注意到他。”
“那就是怎样?老钱,你就直接告诉我!”江老板仔细听了之后,再观察着画面,这时第三局已经过去了,除了第一局是赢的,第二和第三局,梁文先后输了四五万进去,与钱哥所说的完全一致。
钱怀生神色再一次的严肃起来,盯着画面里的梁文,眼里流露出一种奇怪的光芒:“正是因为他计划得太好了,而且在各方面都做得不够好,所以,我才确定他肯定是行家,而且还是高手。不过,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够上道一点,不要在这里继续赢下去!由听骰这一点来看,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江老板一怔,碧辉俱乐部不是没遇到过高手,只不过,往往钱怀生就足以应付了。若是连他都自承恐怕不是对手,那就有些棘手了。正如他所说,若是那梁文不上道,非要继续赢下去,那就只有下去决一胜负了,若还是赢不了,那雄哥就派得上用场了。
监控室里沉默下来了,钱哥是碧辉俱乐部赌术最好的,若是连他也赢不了,那其他人下去肯定只有扑街的命。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梁文身上。只不过,在梁文这颗“明星”的光芒下,易飞的发牌动作明显比以前快了许多,却仍然被忽略了……
在下面的九号赌桌上,二十一点刚巧进行到第五局。这几局里,易飞对梁文进行了相当细致的观察,发现了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梁文每一把都好象事前有计划的一样,最重要的是,梁文颇有些果断的风格。
望着梁文面前的筹码越赢越多,围观者亦是越来越多,易飞默默的想着,如果再不来人,那恐怕他就敌不住了。正如此想着,手却在牌盒里取出牌,相当灵活的洗着牌。若是眼力不济事的,甚至只能看得到快速洗牌时的那一道道白练。
轻微的嗒嗒之声在易飞面前眼皮底下波荡,梁文的眼神寸步不离的盯着正在演变出一道道白练的牌。此时此刻,易飞心中微微一动,立刻联想到了某部经典赌片里的情节,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把目光亦是全力集中在翻飞的牌上。
只此一瞧,易飞立刻愣了一愣,他看见的是比平常格外要快了许多的洗牌手法。最奇怪的是,比方说刚才他在洗牌的时候下意识的用了一个利用食指轻刮内端加快速度的技巧,而他敢拿自己的脑袋发誓,以前绝对不知道这种技巧。
更可怕的是,在这瞬间,他始终有那么一种冲动,一种渴望把牌偷掉的冲动。脑海里便仿佛有声音在呼唤着他一样,就仿佛是魔鬼在诱惑一样:“来吧,偷吧,肯定成功的……”
想到这里,易飞只觉得自己面前隐约闪过五年前那一幕,手上力量蓦然增强了许多。就在这瞬间,更可怕的事发生了,众赌客只见到易飞手上的扑克演变为一道彩色的彩虹,在其手间以快得几乎无法以肉眼来捕捉的速度在运行着!
梁文眼里微微闪过一缕紧张和兴奋,还有一些疑惑。紧张和兴奋是因为他第一次与外面的高手过招,疑惑是因为方才易飞的表现那么平凡,怎可能忽然变得那么快!
无论如何,他对自己极有信心,他相信自己这十二年以来的辛苦绝对不是小把戏,更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击败的。而且,能够与高手过招,那才是获得经验的最佳途径。
对于他来说,洗牌洗得再好,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荷官,这一手甚至连赌术都算不上。而且,梁文虽然颇欣赏易飞表现出的洗牌技术,可对他而言,还是不能形成实质上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