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避暑行宫,但是在这大冬天依旧还是维持着一片绿洋洋的气息,甚至还有淡粉的花儿开在了枝头,但是焦雨甄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绢花,粉色的绢花被绑在了枝头上而已,不过倒是为这花园添了几分春意。
脑海里想起了无名宫宫院里那一株奇特的树,以及树上那些被人刻意绑上去的红色绢花。
“护国公。”焦雨甄加快了步伐,与昶莲影并肩走着,“你在宫中的时候似乎是住在那一座名为无名宫的宫院里吧。”
“是有如何?”昶莲影虽然回答了焦雨甄的话,但是他双目直视前方,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放在焦雨甄的身上。
“我曾经路过无名宫,看到宫院里有一颗很奇特的树,那树通体银白,枝桠如同荆棘,无叶无花,却有人用红色的绢花绑在枝桠之上的。护国公你既然住在那宫院里,必定是知道那棵树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树呢?”
昶莲影前进的脚步略微一顿,但是眨眼之间又恢复了正常:“那树是先父在世的时候栽种的,那无名宫是我的娘亲出嫁以前居住的地方,她对花草树木容易过敏,可是又爱看花,先父便找到了那棵特殊的树栽种在庭院之中,每日让宫人换上新作的绢花绑在树枝上让娘亲观赏,至今这依旧还是无名宫的例行公务。”
没有想到昶莲影居然会把这件事情说得那么清楚,焦雨甄有些吃惊,因为一直以来昶莲影都是用一种很排挤的态度对待她的。
“护国公的双亲倒是无比恩爱呢,那棵树看起来虽然有些萧瑟,毕竟是无花无叶,但是没有想到绑上了绢花以后平添了几分妖娆。”焦雨甄说到这里便不由得问道:“对了,令堂出嫁以前生活在宫中,那么令堂是什么身份呢?”
昶莲影终于停下了脚步,侧过脸来看着焦雨甄,长眉皱了起来,光洁的眉心出现了一个“川”字,那双细长的凤眸尽是疑惑:“我前天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没有想到然心公主的记性那么差啊。”
焦雨甄静静的看着昶莲影片刻,却又勾起了唇角:“本公主不知道护国公在说什么呢。昨天早上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当时还有皇上和本公主的皇兄闾丘丰允在场,我们也不过是一起用你了一顿早膳罢了。护国公你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呢,什么时候和本公主说了你双亲的事情呢?记性不好的人应该是你吧?”
“前天凌晨,我们在梦中相见,我已经自我介绍了,我的父亲是上一代的护国公昶天禄,母亲是先帝的妹妹琉璃公主即墨莹珍,难道你忘记了?”昶莲影可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能力,他说了这一句话以后,上前直接拉住了焦雨甄的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在了焦雨甄的手腕上,感受到了脉搏的跳动以后,他才继续说话,“虽然你很厉害,可是现在你的脉象依旧不是那么平稳,我对你造成的内伤依旧还在,我就不相信你完全没有一点记忆。”
焦雨甄甩开了昶莲影的手,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幸好刚才走的路不算复杂,她还是可以自己走回去行宫的大门的,只要回去了,自然可以找到人送她到昊裳宫,到时候就不需要再和这个古怪的昶莲影在一起了。
昶莲影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焦雨甄,其实这行宫里的确有一座黎云观,但是那里根本就没有供奉什么先祖,那里是前朝某位宠妃因为太喜欢道家的书籍,而让皇帝给她起了一座道观,里面只是用来摆放道家书籍的罢了,他用黎云观作为借口把焦雨甄骗到了这里来,完全是因为他要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下手,虽然这里距离黎云观还有好一段路,但是也是四下无人的地方。
昶莲影不会武功,因为就是看他如此单薄的身子就知道他无法习武,但是焦雨甄同样不会武功,在这样同等的情况下,年长焦雨甄三岁的昶莲影自然比焦雨甄的体力要好,他一个箭步上前,就在焦雨甄的身后用右手的手臂紧紧的勒住了她的脖子,左手则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指着焦雨甄的胸前。
“你……你要干什么……护国公!”焦雨甄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昶莲影竟然是一个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竟然又如此直接的攻击她,“你不要忘记我是伊西多国的公主,还是未来的景亲王妃,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关系吗?”
焦雨甄的话自然是真理,因为她的身份如此特别,满朝文武都知道景亲王即墨翰飞为了她情愿舍弃人人都想要的兵符,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就算皇帝即墨和傲不去追究,即墨翰飞也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若是追究起来,昶莲影常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去什么黎云观,但是她却被杀死在途中,除非昶莲影也死了,否则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自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