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方块叉的,你敢亲我!”我暴龙附体,大吼,眼里迅速蓄满泪水,气的,根本没想到这话嚷嚷出来有多么不合适。
我是太子,他是影太子。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这话,说出来多么诡异!
而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嘲笑我,目光里还有有一种让我心跳加速的力量。于是我更气,随手推他。他闷哼一声,砰的又倒下去。
尴尬,登时消散。就像硬伤,当时觉不出疼来,也顾忌不到,过后才是折磨。
我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他的身体状况上,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扶他,急道,“怎么样?你哪里伤到?严重不严重?”
他笑笑,可是却咬着牙,显然在忍耐着剧痛。而额头上,他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我心软,改为嘴硬式的命令,“告诉你,给本宫振作起来!若你带本宫出去,念你护架有功,本宫可以原谅你的无礼!”说到这儿,又觉得恐慌,眼泪汪汪的。
“好。”他还是笑,只应了一个字。可是语意却极其温柔,害得我的心又漏跳了一下。完蛋了,严重心律不齐,不会十七岁就得心脏病吧?
“你到底哪里伤到?”我不放心,看他疼的那样子,应该很严重才对。一边问,一边试图扶他坐起,可当手掌轻扶在他腰上,手心却被温热粘稠的感觉烫到了。
“天哪,你在流血!”我缩回手,血腥味扑鼻。
“无妨。”他轻声说。
我急了,“有妨!有妨!”看到月光下我手心的一片阴影,就知道他的伤口很大,这样流血法,说不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昏厥,甚至危及生命。
“给我看看!”我语气粗暴,显得很不耐烦,而且执拗,但眼泪却止不住滚落,两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似乎怕他忽然消失在我眼前似的。
他脸色白得吓人,眼神却灼人的闪亮,还有一丝痛楚闪过,看起来比刚才我推倒他时还要痛似的。随后,他又抬起手,却只碰碰我脸侧散落的长发,就又快速缩了回去。那突如其来的缠绵意,转瞬即逝。
他努力直起身体,我连忙用瘦小的肩膀顶着他,弯下腰去。
他左侧肋骨到后腰的衣服全划破了,我小心翼翼的揭开破损处,发现下面血肉模糊,情况严重到我不禁捂住嘴,才能把惊叫声压抑在喉咙里。
虽是外伤,但伤口即长且大,深可见骨。血,还不断的涌出来。
刚才为了阻止赵关,我把身上带的东西全丢掉了。其实,每个生员身上都带着类似于急救包的东西,还有驱蛇虫鼠蚁和香包、药包。我怕蛇,也怕蚊虫。全皇宫的人都知道,所以我所住的玲珑阁外头,种满了驱虫的上等草药,宫里也特别干净来着。
幸好,他带的东西没有丢。也幸好,我一直跟他挨得比较近。不然在这样的深山里,这时候我早就山蚊子咬死了,或者有蛇虫蝎子类的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