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给我看看那香包,什么宝贝东西?”何藻笑道。
宋先华倒干脆,人已经迈步回房了,背后扔下一句,“太子殿下过分哦,这种天气,把我从热被窝里拉出来,真是残忍。”
我故意笑了声,同时看向阿邦和小武。
他俩挥手,并不说话,意思是让我先回去,有什么事也不要当着赵关来解决。我会意,把香包往半空中一抛,又灵巧的接住,再对赵关和公羊潇洒虚假而礼貌的笑笑,迈着四方步进屋。
而前脚踏进屋里,后脚就以最快的速度关门,跳到炭盆边,全无刚才的优雅形象。
娘诶,外头真冷,屋里暖和气儿扑面而来,更让我觉得骨头缝里都渗了冷风。
“太子殿下,臣失礼了。”身后,传来顾荒城的声音。
我回头看看他,继续努力烤火,“你醒了啊?不要这样说,咱们国子监的规矩,在学里只分师生,没有君臣。”
“不,刚才臣睡着了,没有尽到为师的本分,就不是在学习之中。所以,臣大不敬,是有罪的。”顾荒城说得认真,但神情有些失措。
他这样,倒叫我无所适丛。望着他英俊的脸,被烛光映得半明半暗,我三度想起那个荒诞的梦来,不由的双颊发热。再仔细看,似乎顾荒城也有些脸红。
不会吧?他定然是听到外面说话声才醒的。后来我和赵关辩驳的时候,声音没有收小。他没有出去回话,大约是觉得多少有点于理不合。做臣子的,睡在为君者的屋里……
吻……睡……
我心头大为慌乱,只感觉这种情况不太对头。至少,是向不太对头的方向发展了。而且顾荒城脸红什么?精神焕发还是羞愧,抑或有别的想头儿?兵营中全是男人,长年累月的,他不会要把基情进行到底吧?看,曹远芳这样的美人倒贴中,他似乎也没动心……
不行!这样不行!得想办法!
“顾大人,您不必如此。”我显得很端庄地说,“不过我今天确实太累了,不如您明天再给我授业解惑好不好?”
“嗯。嗯。那臣……”
“顾司业!”
“好吧,我先走了。”顾荒城的失措消散,重回镇定,“明天我有事,太子殿下大可以睡个懒觉,晚上我再过来补习。”
我点点头,等顾荒城离开,才锁了门,紧紧缩在被窝里。明明那么困,却睡不着。脑海中反复浮现梦中顾荒城和公羊潇洒面庞的变幻、重叠、又分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的最深处滋生。只是这东西不是预料中的,也是不正常的,必须消灭在摇篮里,掐死在萌芽状态。
最后,我把安神香包放在枕头边,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