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我松了口气,还隐约有些高兴。似乎他没有主动,我就好受一些。其实多么幼稚,主动或者被动有什么关系,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这会儿,圣旨可能已经到达亲王府了。
“若我说,肯定是魏国公主不知在什么场合偷窥到那家伙,被他美色所迷。”阿邦不能免俗的有点酸溜溜,“都是他那妖孽的长相惹的祸。”
“我家阿邦才妖孽呢。”我大拍马屁。
阿邦故意板着脸,“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妖孽不是好词儿吧?”
“放在我阿邦身上就是好词儿。”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很高兴看到阿邦这个样子。高中男生们,本来就是会互相攀比和竞争的呀。这才像个少年人,不要总那么老成的好。
有时候,我觉得阿邦为了陪伴我,也为了将来能好好辅佐我,压抑了很多天性。他不像小武,直来直去,自由明朗。而当某天,他知道他所努力的是一场空,我根本不可能成为大燕皇帝的时候,他会是多么失落,会有整个青少年时代都消失的感觉吧。
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对不起他和小武,所以想对他们加倍好。
所谓一个谎言要用一万个谎言去弥补,但没人会想到,谎言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于从小就生活在秘密中的我来说,那是非常强烈的内疚。
“早上吃了喜鹊便便了?嘴这么甜。”阿邦白我一眼,真是风情万种。若非他经常跟我混在一处,还不能显得太嚣张以牵连太子失德,估计公羊潇洒要在女生人气中胜过他,也不容易。
“继续说。”我心里疼,脸上却笑,真是分裂得很,“他……公羊潇洒……王世子最近怎么的了?那天在朝堂上看到他,似乎不太精神。照理说,定亲应该是喜事啊。难道……病了?”
问完,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也不知紧张个什么劲儿。
“我猜,他对这桩婚事不太满意。”阿邦的目光一闪,近似于同情,“其实,他那个人骨子里很傲的,看起来春风拂面,实际上拒人于千里。那样的人,会希望自己做主。那个魏国公主是圆是扁也没人知道,更没人见过,只一个封号,公羊潇洒连咱们大燕的一等美人也没放在心上过,如何肯顺当接纳一个不曾谋面的姑娘?”
“不是说两情相悦……”我低声嘟囔。
“所以我判断公羊潇洒是躺着中箭啊,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看中了。”阿邦道,“对他来说就是素昧平生吧?盲婚哑嫁这种事,连国子监那个‘木头’都不乐意,何况他。正因为如此,他反抗才那么激烈。”
“他反抗……”我喃喃地,心中、脑子里又开始混乱。
“他最近瘦好多,是人就看得出来。”阿邦耸耸肩,“他不是生病了,据我们的暗线传出的消息,是被他父亲暴打了一顿。”
我啊的一声惊叫出来,根本控制不住情绪,身子都有点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