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殿下什么没有见过,要什么天下间最好的东西会得不到?怎么会因为某些人的姿色而如此宠幸?没见过绝代佳人、没经历过泼天富贵的人才会沉迷于那些,但殿下怎么同?
那么,他又有什么目的?还是那个石中玉有她所不知道的手段,因而迷惑了殿下?
“把魏管家叫来。”她有气无力地说。
“夫人,这可是您的卧房。”白芨提醒道。
平时魏大管家进内院回事,都是在前面穿堂的小客厅里,就算他是夫人娘家的陪房,直入夫人的内室,只怕也于礼不合。
“白薇白芨留下侍候。”赵氏道,语气不容质疑。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如果内室有贴身丫头陪着,这事倒也还说得过。
于是白芍机灵的下去叫人,门外廊下的白芷听到这儿,立即钻到耳房里去。等早就守在院外的魏锁进了屋,她才端着茶盘出来。可一出门,就见到白芍在偷听。白芍见到白芷,脸色一变,手指放在唇上嘘了声。
这下,连白芷也不好离开了。
只听屋子里,赵氏问道,“这个石中玉,你怎么看?”
“上回出了那件事后,新进的这批家丁,并没找人牙子,是我直接到人市上挑的。”魏锁低声道,“想必夫人还记得,您让我叫上了夏世雄。”
“原本,我不过是给他个面子。顺便,看看那件事与他有没有关系……”赵氏沉吟着,“难道误打误撞?去人市招家丁之前,除了咱们,只有夏世雄知道这件事。”
“夫人,那天夏世雄对那石中玉可是上心得很哪。”魏锁冷笑,“当时夫人就说,夏世雄说不定与石中玉有旧,如今一看,果然。”
“怎么说?”赵氏吁了口气,闭上眼睛,摆出专心聆听的样子。
魏锁清了清喉咙道,“石中玉初来咱们王府,我多方试探,夏世雄个老狐狸都没有动。但兰望一出事,他为了保住那小子,不是叫孙福珩把他带到水局院去了吗?我听说,夏世雄在水局院训练家丁时出了名的严格,可对石中玉却格外开恩,还不是怕他练粗了手脚,失了那份美色。而且水局院离久思院这么近……这不,那小子被殿下调到了身边。这件事这么巧,难保不是夏世雄用了什么手段。我的夫人,夏老阉狗就算再失势,也是从小侍候殿下长大的,殿下的心头好,哪一件他不明白?”
“你是说,石中玉是夏世雄的人?夏世雄知道殿下其实也喜欢男……所以派了石中玉去?”
“东宫主事的可不是皇长孙殿下,主事的那位……与夏世雄的关系可不一般哪”
赵氏猛得睁开眼睛,随即又有点迟疑,“殿下那般精明,又防着夏世雄,怎么会不知情?”
“色不迷人人自迷啊。”魏锁意有所指地道。
每个人看待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这与个人的性格、为人有极大的关系。就像有的人觉得杀人太狠,可有人却觉得痛快一样。而对于魏锁这种恶心下作的人来说,他所谓的试探,就是想强占了石中玉去。不过时机不巧,于是他就派了自己的倒霉外甥范通去,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在魏锁肮脏的心里,慕容恪对石中玉就是奸情加奸情,再加奸情,除了床上那一亩三分地儿,脐下那三寸一分处,没有别的解释。而在赵氏那种总把别人往坏处想、把事情往复杂处考虑的阴暗心里,这一切都与阴谋、朝局、算计有关。
其实就算慕容恪对石中玉有利用的心思,石中玉却是很无辜的。她只是想生活下去的小小百姓,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儿,就连夏世雄与她的关系,也不过是巧合、是恻隐而已。
这就是简单复杂化,早晚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赵氏现在就在后悔,为什么没在殿下回来之前除掉石中玉。她想得到的太多,贤名、利益、殿下的信任,到头来却没什么也没得到。
“夫人,要不要把石中玉……”魏锁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赵氏摇头,“殿下对他的兴趣正浓,你掉这花枪,如何能瞒得过?就连埋在久思院里的眼线,也是很难的,轻易动不得。”
“那怎么办?”
“慢慢来,不急,让殿下自己动手。”赵氏突然笑了起来,对魏锁招了招手,密语一番。
离间情人最佳的手段是什么?妒忌而裕王殿下,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并且,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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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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