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石中玉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好像被小针扎了下。”牛蛮甩甩手,不解地道。
“给我看看。”石中玉说着,就要拉牛蛮的手,却让夏世雄给抢先了。
“没事,坐得久了,经络不通,身上不知哪里会抽一下,无碍。”夏世雄笑眯眯地拍了拍牛蛮的手掌,心中却想,如果今天小玉的手碰上了馒头的,馒头的手就怕保不住了。
可见,那一位对小玉很关注啊,追到庄子上不说,听到小玉说书到可笑处时,气息乱了一乱。若非如此,以那位的功力,他又如此发现得了?而现在,又禁止别的男人碰小玉。这是不是说,他这一宝押对了呢?
他这一生,永远是失败,也许最后一注,真的能赢。
“都散了吧”石中玉接过话来,“馒头这么壮,经脉像擀面杖一样粗都受不了,何况我这种像绣线一样的?再说了,我姐夫的腿伤才好,不能久坐的。”
大家一听,点头称是,然而才纷纷站起,屋门突然开了,一个人施施然走了进来。看到他的脸,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还是夏世雄率先跪倒,“裕王殿下”
接着,忽啦啦跪下一片。
石中玉心中暗骂不止,怎么就不能让人消停哪怕一天呢?
“都起来吧。”慕容恪个子很高,重要是他的气场很强大,所以他一进门,本来挺宽绰的屋子立即显得逼仄狭窄起来。
石中主骂归骂,恼归恼,但还是第一个蹦起来,狗腿的上前搀扶慕容恪,“殿下,您怎么来了?怪黑的,有人陪您吗?您累了吧?吃过晚饭没?渴不渴?可惜这里没有好茶,只有农夫山泉有点甜……”
“天下间,有本王不能去的地方吗?”慕容恪斜了一眼夏世雄。
刚才这老家伙拦着那个大个子,明显已经知道他在外面偷听,他若再不现身,倒失了风度。
“您这话跟没说一样。”石中玉习惯性顶嘴,她没什么,却把别人都吓了一跳。
裕王殿下出了名的俊美无双,但也出了名的任性残酷,敢在他面前无礼的人,坟头上的草早就齐腰深了,身在王府中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小玉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结果,他们看到裕王殿下眉头也没皱一下,淡淡地道,“本王还没用晚饭。”
兰望家的一听,连忙告了个罪,想站起来去准备吃的,哪想到慕容恪却一指石中玉,“你去给本王做。看来,你手伤已经好了。”
“乡下空气好,特别适合养伤。”石中玉厚着脸皮说。
昨天她请假时,手还包得很严重,似乎手掌都会烂掉似的,到了庄上一高兴,她早把绷带拆了。此时,哪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她这话差点把慕容恪气乐了,却也没有拆穿她,只道,“那还不快去?”
“是是是,您坐着,我立即就去。”石中玉说着,一溜儿烟往前院的厨房跑。
慕容恪也不说话,抬步跟在后面。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蛐蛐、馒头、你们两个去庄子外。殿下出行,四大铁卫必是跟着的,你们去帮铁卫大人牵马喂马。兰弟、弟妹把前院的空屋收拾出一间,给铁卫大人们休息用。”夏世雄站起来,有条不紊的布置,说完又转过头来对着兰望夫妇,“你们俩这正屋要让出来,把新的铺盖拿出一套,茶具茶碗也换套新的。康康,你去多多烧热水。记着,去后院小茶房,别去前院厨房。”
“干爹,殿下住这里,不是太委屈了吗?”兰望有点局促。
“没关系。”夏世雄摇摇头,“你本分的做你的事就行,殿下由我来招呼。不要以为咱们这位殿下是只能享福的,从小到大,他什么苦都吃过,尤其在战场上。只要干净,对他恭敬,看在小玉的份儿上,他不会为难你们的。”
兰望本来就是个踏实忠厚的人,只是因为慕容恪突然到来,有点手足无措罢了,被夏世雄一说,心下也就坦然了。反正他无愧于心,谁来了也一样。
“不知小玉应不应付得来?”兰望家的,萧易担心道。
“那小子机灵,瞧殿下对他也很随便,应该无碍,别瞎担心了,去把你来时新做的被褥拿来,虽然是粗绵布的,却从没用过。”兰望催促。
而那个被念叨着、被担心的人,此时正在犯愁,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给慕容恪吃。真是给人找麻烦,要来也通知一声,或者过几天,今天是才搬来,一切从简,到哪儿找好东西侍候他?
“还不做饭,要去哪儿?”看石中玉往门外走,慕容恪板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