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飘飘立即长声惨叫,“疼疼疼疼!”
“别怕,疖子嘛,生的时候疼,熟了就好了!不过生的时候应该是青的,变红的话应该是熟了啊。”小一郎说。
可你说就说吧,干嘛还摸啊?结果,又疼得乐飘飘大叫,干脆顺手抽过那把许给她的五火扇,另一只手还猛拧了小一郎一把。
小一郎捂着后腰,怒视乐飘飘,“你!你不敬尊长!”
“我现在在生病,生病的人不可理喻。”乐飘飘吼回去,怎么这么疼啊,“现在你立即在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保证,绝对会弑师的!”
看她凶巴巴的样子,小一郎吞了吞口水,闪得很快。凤九恢复神智后很机灵,没等人吩咐就跑了,那身段扭得,麻花也不过如此。
等两个师傅都离开,乐飘飘立即搬出那个拿不出盒子的透明镜子,照了又照,但因为角度问题,不管她把烛火拨得多亮,也看不见那个所谓的“疖子”。
她有个荒谬的想法:那抹奇怪的红色,千变万化,不会就是那个神器吧?
调查未果,她只得坐下来仔细回忆,梳理线索。那抹红色是怎么来的,她不知道,但确实是在这身体内沉睡十六年后,随着她的苏醒而出现。并且,是在那金丹修士危及到她生命时才展示力量。
那之后,她先是莫名其妙的长出一缕红发,接着,“神器”变形了,变成血肉的一部分。
再想想,刚才因为多喝了几杯火气大的酒而影响了体内的五行运转,陷入植物人状态,那个紫发金瞳男突然出现。肯定不是实体,而是灵识一类的。他吐出模糊的两字发音,她情不自禁地跟着呢喃时,突然就进入了虚空界。随后,她感觉头顶有异,伸手一摸,就回到现实中。
等等,还有个细节。当时她动不了,却听到很快乐的歌声,有一团土黄色肉呼呼的东西出现过。在那之后,才是紫发金瞳男。这其中,有联系吧?那个唱歌的肉团,是什么?是她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
七花……
她无意识的模仿那个发音,然后咻的一下,又进入虚空了。她灵机一动,忍痛摸了摸头顶处长出异物的部分,于是真的又回到现实。
原来,紫发金瞳男不断重复那两个单音节,是为了告诉她要如何进入虚空?而她左耳上方长的东西,是长出来的钥匙?
可拜托,哪有人把钥匙长在头顶的?那她成什么了!
然而问题又来了,紫发金瞳男是谁?为什么要引导她?如果神器真的存在,又为什么选择了她?善意?恶意?无意?有意?她一个修仙废柴,怎么会得到这种机缘?是福?是祸?还是注定的?
她第一次见紫发金瞳男是在魂穿过程中,他正和三个人斗法,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然后她就被一根红色羽毛引领着,在第二次魂穿后附着在快冻死的女婴身上,活到今天。
红色羽毛!回忆到这儿,乐飘飘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感觉那抹红色熟悉了。因为,正是那羽毛指引她,来到了这个时代,异时空大秦朝。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啊!如果她是紫发金瞳男选中的,是什么倒霉的理由啊。
她是个懒散的人,胸无大志,不想卷入是非或者权利或者感情的斗争,不想刻苦修仙,不想长生,更没兴趣以证大道。她信奉难得糊涂的人生哲学,过得过且过的生活,想有个温暖的家,喜欢那样的人生: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长叹一声。果然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面对事与愿违的命运,只能顺应了。
乐飘飘把那一堆无解的谜题压在心底,好奇之下,口念七花,又进入了虚空一次。不知是不是想通了某些事的原因,这一次她看到的不再是一棵红色的树,而那根引领她的红色羽毛。
可是,很大根,大到就像一棵生长了几百年的红色宝石树。
什么是羽毛?是禽类表皮细胞衍生的角质化产物。覆在体表,质轻而韧,略有弹性,具防水性,有护体、保温、飞翔等功能。但,绝对不是能种在地上,自然生长的那种。
再细看,那古怪红羽的羽柄深植于地面中,羽茎在无光线来源却明亮的虚空中闪烁着七彩光芒,而羽片和羽枝就是深浅不一的红色,美得带着神圣气息了。
可它,干嘛用的?
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得又出来。正好三师傅无迹回来了,但她已经身体恢复,就没吃他弄回来的水气很大的水果。
破五(正月初五)后,皇宫里来了个内总管太监张公公,联系进宫表演的事,包括节目单子,表演者的情况什么的。同时还来了一个嬷嬷,教导各人入宫的礼仪。嬷嬷姓容,但跟人们都很熟悉的那个容嬷嬷完全不像,才二十来岁,顶多算个大龄宫女不说,长得还很漂亮,不知道皇上是瞎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收了自己用。
像胸口碎大石这种有危险性而且粗糙不雅观的节目被砍,在乐飘飘的设计下,增加了几个力量和柔韧性强的项目。为了保证演出成功,连日来众村民苦练不休,忙碌非常。乐飘飘自己并没有节目,自封为艺术总监兼皇庄杂技团团长,顺便敲了皇家竹杠,给全村人都做了漂亮的演出服和常服。
毕竟,进宫表演和街头卖艺不一样,他们村又没钱,皇家不负担谁负担?
容嬷嬷不仅是个美女,还是个精明的,看出乐飘飘的小心思,却不但没有反感,还对她很有好感。这种连皇上的血也敢扎的主儿,放眼大秦朝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