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去老太太请安回来,她进来坐了坐。”
“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朱慕贤和朱长安的关系还不错,两个人的年纪相近,平时也说得来。他和一母同胞的哥哥朱正铭脾气倒不怎么合得来,两人又差着好几岁,关系只能说是平平。
“三嫂也是心急,想怀个孩子。”
又林理解她的心情,孩子对女人来说太重要了。更不用说还有来自长辈的压力——没有孩子的女人说话都挺不直腰杆。
又林生了原哥儿之后,对这个体会最深。去年这会儿她是新媳妇,处处要夹着尾巴低调做人。现在和那时候相比,就硬气得多了。该说的话也不会一味忍着,下人更不敢怠慢。笑话,就算少奶奶不讲究,那小少爷总不能受委屈啊。
这的确不是小事,不过涉及到嫂子,朱慕贤不好就这事说什么。
过了中秋,天气一天天凉了起来人。又林也开始给孩子添加辅食,蛋羹,果泥,肉糜,菜糊糊。原儿这孩子也不挑食,象他爹,特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又林拿勺子给他挖苹果,一开始只敢给他四分之一个,现在已经进步到三分之一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再增加到二分之一的量。打一个蛋蒸出来,他能给全部吃光。有时候又林看着他圆滚滚的小肚子都有些忧心,不大敢给他多吃,怕这孩子不知道饥饱,把自己撑坏了。
胡妈妈黄妈妈她们都说,小孩子不怕饿,倒怕撑,一次少喂点儿,多喂几次不怕,可别让他积了食伤了脾胃。
有良哥儿那前车之鉴,又林自然对儿子的健康格外关心。
太医看过之后,良哥儿果然渐好了,那食补的方子又林也抄了一份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下了两场秋雨之后,院子里的花树落了一地叶子,天气骤然冷了起来,早起能看到阶边檐角都凝了一层霜。朱慕贤前几日受了风,有些发热。他向来身子很康健,不大生病。可是这一病了,倒比别人都显得严重。鼻塞咽肿的,话都说不清楚。这样子是肯定不能出门了,只能告了假在家里休养。因为怕把病气过给又林和儿子,他没在正屋歇着,在东边屋里暂住几日。这里原来是要收拾了给他做个书房用的,一应东西也都齐备,书架后头也有张榻,把铺盖拿来一铺就能住。他用的茶盏碗筷也都是单独分开的。
又林怕他气闷,朱慕贤倒很想得开:“这几个月也没好生歇着,还有几本好书,一直想看,都腾不出空儿来。现在倒很好,可以踏踏实实的把书看了。”
又林说:“那也不能多看,你现在要休养,不能多耗精神。”
朱慕贤笑着应:“遵命,夫人。”
又林把药碗递给他,看着他喝完了药,才收了碗起身:“这两天风大,你可不要老开着窗子。”“是是是,夫人请放心。”
又林一笑。朱慕贤养病,就没有束发系冠,头发就这么松松的批着,下头拿带子一系,袍子也只是披着,只看侧影,倒象个十分清秀的姑娘似的。
“对了,杨公子的亲事,到底怎么说了?”
提起这个,朱慕贤的心情也有几分沉重:“没准信儿。前一阵子倒是很多传言,不过现在都没动静了。他虽然品貌出众,但到底家世太单薄了。”
“林阁老没看中他吗?”
“林阁老倒是看中了,但是听说他家里的人不怎么乐意,不愿意拿嫡女结亲。可是杨兄是今科的探花,林家也不能拿个庶女去笼络人,只好作罢。”
“那……宏王府呢?真有其事吗?”
“难说。”朱慕贤坐起来和妻子一条条剖析:“宏王爷倒是很赏识杨兄,招婿的想法没有十分,大概也有**分。王爷膝下有四子三女,女儿都不是王妃所出。长女早已经出嫁了,年纪正当的有两位,一位应该是十七,另一个小些,十三四吧?按顺序,该先说年长的那一个。但是京里差不多的人家都知道,这位郡主小时候生病,脸上落了些麻子,脾气也不是太好……她生母原来是王爷的侍婢,早早就去了……”
这位郡主的情形听起来一点都不理想。
“那小的那个呢?”
“这一位倒不清楚,只听说身体不是太好,长年多病,很少见人。”
得……不是歪瓜就是裂枣儿,两个都不靠谱。
但是如果王爷真开了口,杨重光只怕也不能回绝。
可不管是娶个脾气暴躁的,还是娶个病秧秧的,前景都不美好。
因为之前朱慧萍闹的那事,杨重光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听闻,好些日子没登朱家的门了。对他的情形,又林也只能从丈夫嘴里听说一二。
这成了亲,有了孩子的人,心态和想法都有变化。以前又林是肯定不会这样为别人的婚事操心的,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身体不大舒服。。抱抱大家,这天气忽冷忽热的,大家也都要多注意啊。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