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是不自量力地提出与了空、嘉祥、帝心、道信、智慧五大圣僧对战，并且还直接了当地说自己绝不会凭借绝妙轻功逃跑，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盲目自信，然后不作死就不会死？！

现场很多人本能觉得是后者。

智慧双手合十，低喧佛号，柔声道：“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道长英雄出少年，竟有如此魄力，那么我等自是奉陪到底。原本按照江湖道义，也不致如此。只是道长做的太过，还请见谅。”

不致如此，意思是五人联手除魔。

钟云洒然一笑，挥了挥袖袍，朗声道：“江湖之上，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从来都不曾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公正，又不是做文章，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

帝心微微一笑道：“道长所言在理。”

道信哈哈一笑。道：“我们五个打一个，已经很不公平，还拿出一千招的约定，那就更不公平了，不妨改一下。那也就随随便便改成三十招好了。”

此刻，了空已经恢复过来，缓缓道：“诚如道信师兄所言，那便定为三十招便可。”

修为高至一定境界，已经不单单是武力的比较，心理对决方面同样重要。

五僧直接将一千招改为∠√，三十招。一来显示五人已是破釜沉舟，二来则隐隐告诉众人，更告诉钟云，三十招之内。他们便能将其打败。

悄无声息之间，大战尚未开始，一场没有硝烟的心理攻防战已经开始。

果不其然。五僧此言一出，现场众人的心绪登时一变。在他们眼里，钟云的胜面又降低几分。几乎等同于必败之局。

若是换作旁人。这等言语、心理交锋，必定是极其受挫，但钟云不是旁人。而五僧也根本不曾了解他曾经历过什么，与此同时，钟云对他们几人却再了解不过。

于是成觞。

只见钟云又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淡淡道：“三十招？贫道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肯定会后悔的。”

咦？

五僧心下微微惊诧，瞧钟云现下的情形。他竟是丝毫不受影响，这等心性。这等定力。五僧年龄加起来接近五百岁。这五百年的阅历，竟是从未遇过这种人。

不仅仅是五僧，就连所有前来打酱油的围观群众，心底亦是惊诧连连——就连他们都感觉到钟云身上那股淡然自若。

难不成……难不成这人还当真有干翻五位圣僧的实力？

别开玩笑了！

不少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念至于此便不由微微摇了摇头，立即将这个无比荒谬的念头，驱逐出脑海。

下一刻。

钟云双目一眯，两道寒光自其双目闪过，冷笑一声：“既然要打。那便出手，何来这般多的话说呢。”

唰！

刹那之间，一股无形的真气，狂风乱卷一般。朝四下层层荡荡弥漫开来。

这股无形真气，似阴似阳，似刚似肉。似古井不波如一汪春水，又似怒涛争锋如大海刮起风暴。教人无所适从，无所反应。

所有人骇然变色。倒吸一口凉气。

修为高如叶孤城、尤楚红之辈，立即运起内功抵挡，而修为低者，譬如王世充、独孤峰带来的那些士兵，竟是噗通一声闷响，全都跪倒在地，心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