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多了……”

“那个孩子不是一般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希望，让他们吃瘪的希望！”

川欣又叹了口气，“让他们吃瘪又能怎么样呢？想想自己吧，和那些人对着干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胡冲深深地看了一眼川欣，转过了身，指着远处三三两两从军社里面走出来的少年们，“每一届都是这样的面孔，刚开始来的时候，孩子们的眼神都是明亮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可是到明年，九龙争鼎之后，那些世家的公子哥们，就要把这些孩子踩到泥土里面去，连头都露不出来，你让他们该怎么笑得出来？！我已经在军机院里面呆了八年了，每一届学员都像是我的孩子一样，看到他们那样沮丧绝望的眼神，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我也要把那些站在云端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都掀翻在地上，让他们也尝尝泥土的味道！”

川欣摇了摇头，感觉胡冲已经陷入了一种狂热的不理智状态，再也拔不出来无可救药了，“可是你这么个练法，那孩子能受得了吗？”

胡冲脸上露出来一丝自豪的笑容，就好像是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夸奖了一样，“我了，这个孩子不是一般人，他如果真的认真起来的话，咱们两个人联手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川欣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了一认真的神色，“真的吗？他是什么出身？”

胡冲还没来得及回答，军机院朱红色的大门就轰隆隆地打开了，一个人影蹒跚着穿过拱门走了进来，夕阳最后的一余晖都撒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仿佛给他镀了一层霞光的披风。

那个人慢慢地走近。到了晚间，气温已经开始下降了，可是那人脸上依然在滴着汗水。

走到胡冲和川欣跟前，少年将身后的背包从肩膀上放下。好像一座山一样的背包砸在青石板地上，发出了嘭地一声大响，一股烟尘四处飘荡。川欣目瞪口呆地看着，直到被那股烟尘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这孩子长得这么瘦……咳咳，怎么这么大力气？”川欣等不及自己喘匀气，赶紧表示自己的惊讶。

“我也不知道，他那是心的力量。呵呵，谁知道呢。”胡冲一脸得意之色丝毫都不掩饰，一边着一边朝少年迎了过去。

“军社已经没有饭了，来吧，这是我给你留的两个玉米馍馍，快吃吧。”

看到胡冲一脸的慈父人母的模样，川欣禁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少年了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也不话，拿着两个玉米馍馍走了。

胡冲和川欣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直到他走远了才抬起地上那个硕大的背包，也朝着营房走去。

“他叫什么名字？”

“这子在名册上叫做绯心，梁绯心，是苍州知州梁园亭的儿子。”

“哦，难怪。……咦，不对呀，知州大人的孩子怎么能落到你手里？按理他应该去甘凌的那个队吧。”川欣停住脚步，皱着眉头问胡冲。

“老子怎么知道，不过苍州那么远，可能不会和京城里面的人狼狈为奸，狐貉一丘吧。”胡冲摸了摸脑袋。他只是个粗人，从来只知道一心想着军队里面的事，对于官员之间的事情不怎么关心。

川欣却摸了摸下巴，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胡冲，“这孩子你还是得看紧，我总觉得把他放在你这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