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脚步轻轻地从林子深处走了过来,似乎是不想吵醒正在熟睡着的少年。
“屠老弟,你怎么看?”那个身子有些微胖头发斑白的高个男人。
“这个少年应该是练了什么禁忌的武功,在最后的关头服下特制的药物,提高身体的能力。不过这样其实是在透支他的身体。看这少年身体这样瘦弱,也许连三十岁都活不到,或许下一次用这种禁术就会要了他的命。”站在旁边的是一个头发根根直立,身材却有些矮短粗的中年男人。
“我想也是如此……不过,这种禁术威力却很大,而且仿佛也不会一下子就抽干使用者……”微胖的男人沉吟着,“为何我从来就没有听过?”
“龙兄,不是老弟故意来拆你的台子,实在是天下太大,奇功异法层出不穷,可是我们的精力却又有限,总不能把所有的功法全都抓在手里。”那个被称呼为屠老弟的人。
“的有理啊,”微胖的男人仰天长长叹出了一口气,“只要这孩子是我们的人,应该便可以保住这种功法不被外族所获。”
“嗯,就是这样。况且对于学武之人,练习这样的功夫完全是邪魔外道的做法。尽管很多人都喜欢将这样的武功来当做自己防身的最后依仗,但是练习起来应该还是会影响他本身武功的根底。得不偿失啊……”
“屠老弟高见。”
微胖的男人看向了山脚,“这次夺牌有五万人参加,本来是一项盛事,可是姚彦承的那个儿子却也玩得有些过了。”
矮粗的男人根本就不懂朝廷中的勾心斗角,一听微胖的男人起朝中的事情,就立马知趣地闭上了嘴。
“眼看就要到大典结束的时间了,我们也走吧!”微胖的男人又看了蜷缩着躺在地上的少年一眼,突然之间俯下身出手在绯心的腹腔拍了一下。
噗地一声响,昏迷中的绯心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姓屠的矮粗男人惊愕地站住了,“龙兄,你这是干什么?”
“这个少年的脸我曾经在皇武阁门前见过,心中怀着一颗不安分的种子,不能留他性命,否则日后必成大患。不如我今天就将他提前送上路,免得将来生灵涂炭。”微胖的男人缓缓收回手掌。
绯心自从吐出了一口鲜血之后,一直在浑身颤抖,未及微胖男人的一句话完,已经停了下来,僵硬地蜷缩着卧在泥水横流的林间地上,如同是一具已经死亡多时的尸体。
矮粗男人低下头来查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少年,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内脏都被你震碎了,神仙来了都救不活了……”
“如此甚好,我们也下山去吧。”于是当先带头迈步而走。
后面矮粗的男人愧疚地拍了拍地上少年的肩膀,也随着微胖的男人而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树林间刮起了一阵清风。风吹动躺在地上的少年的额发,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沉睡的人。
远处传来而来一声声的呼喊,由远及近,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嘶哑。
脚步声渐渐地跑近了,正是汲圆和曲宁两个人。
汲圆的身上衣服仿佛是被犁杖犁过一样,变成了条条碎碎的一些布片挂在身上,雪白肥胖的肉裸露在外面,他的木盾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曲宁耷拉着一只胳膊,手掌还在不自然地弯曲着。
突然,汲圆眼睛扫过,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大喊冲向了依然蜷缩在水洼里的绯心,“老大!!!”
曲宁也看到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也拖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胳膊飞快地跑向绯心。
两个人一齐跪在了绯心的面前,曲宁伸出手指颤抖着朝绯心的鼻子下面探去。
“怎么样?”汲圆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焦急地问曲宁。
曲宁双目血红,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汲圆的情绪激动起来,他蛮横地将绯心扳过来,将耳朵贴在绯心的胸前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