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院将军府中,今天来了一位贵宾,当朝太师云篆大人。
龙渊和屠甸两个人恭恭敬敬地坐在云篆的下首,一人奉茶,一人只是低头默然不语。
茶室里面茗香飘荡,混合着屋子里面龙渊特意挑选焚烧的香料,有一种特别的让人迷醉的香味。
“听你,梁园亭的那个孩子曾经夜访皇武阁?”云篆抿了一嘴龙渊为他冲泡的冷泉龙井,轻声问道。
“是的老师,可是他在觉察到学生的气息之后就马上离开了。”龙渊谦恭地。
“哦?”云篆有些惊奇地,却并未停留在这个细节上面,“然后你们在陇源山夺牌大典的时候误伤了他?”
“是的。”龙渊低头沉声回答。
屠甸也随着龙渊了头。他并没有没有及时阻止龙渊出手,所以实际上是这件事情的帮凶。
“为何?”
“那个孩子下手残暴,根本非人所为,而且武艺超群,一个人当时就已经能轻易虐杀五名军机院之中有名气的前两届学员。尽管这些人都是姚瑞宁找来助拳的,尽管他们对梁绯心所下的全是杀手,可是为长远计,学生不得不痛下狠手。”
“出手有多重?”云篆又抿了一嘴茶水。
“寻常人立时毙命,习武者不会撑过三日。”龙渊依然据实回答,并没有丝毫的隐瞒。
云篆听后轻轻地闻了闻手中茶碗的淡雅清香茶水,了头,又摇了摇头,“你煮茶的技艺越来越精熟了,可是这手上的功夫却落下了。”
龙渊身子挺直了,低下头去不话。
云篆低下头去,半晌抬起头来吩咐道,“我想让这孩子进鬼旗营,你去办一下。”
“可是老师,我曾经问过老三,梁园亭的儿子本名叫做梁璨,并不是梁绯心。梁绯心只是他两年前收的义子。这个孩子来路不明,恐怕……”龙渊猛然抬头,语气急切地。
“我也有所耳闻。不过老三去苍州上任的时候,远在沙漠之中,自然从来未曾进入过梁府。后来老三为梁园亭办事的时候,才第一次进入梁府,可是那个时候梁园亭已经将这个名为绯心的孩子收为了义子,所以老三并不能确定军机院的这个孩子到底是梁璨还是梁绯心。只是听这两个人长得完全相像,只有从行事气质上才能区分出来。”停顿了一下,云篆继续了下去,“但是梁璨在梁府之中十年都从来没有出过梁府,更没人知道梁璨到底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两年前的劫持事件之后,梁园亭借增加府中守卫的名义,大肆招揽了一批民间的亡命之徒,甚至还有军中的好手时常出现在梁府,保护梁璨左右,如此一来更加无从得知真相。只知道梁园亭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军机院中,另外一个被派到了西北边境,做了一个不大不的巡边千总。”
云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所以到了今日,我们竟然无从得知这个在军机院之中的子到底是梁园亭的亲生儿子还是义子。”
又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云篆道,“十天前,梁园亭飞鸽传书来祐京,信里面只是表达了对我的感激之意,竟然能将他的儿子训练得如此出色,想让我对他多加栽培。呵……所以今日不管这个梁绯心真的是他儿子还是他的义子,我们都只能当成是他的亲生儿子来看待了。”
“这一招金蝉脱壳真是高明。”屠甸在下首忍不住赞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