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做潮晴的人一直都没有开口什么,只是默默地打量来打量去,让袁恩盛心中有些发毛的感觉。
三个人坐了一会,待到所有的侍女将茶水糕都上完,全部退出去之后,周尚亲开口道,“不知道知县大人来找人有什么事情啊?”
沉吟了一下,袁恩盛才道,“本官知道周公子最近对药材生意很感兴趣,也收购了几块苗人的药田。可是却有一些村民公子是强占了他们的祖屋和药田……”
“胡八道!”还没等袁恩盛完,周尚亲已经暴跳如雷地吼了出来。
袁恩盛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毕竟也是个知县,朝廷命官,可是在这周尚亲的眼中,却好像是变成了自己的下属一般,随便吼叫。
“周公子稍安勿躁,我想知县大人也是认为这些宵所是无理取闹吧。”那个叫做潮晴的人终于开口道。
周尚亲看了看潮晴,嘿嘿地讪笑了几声,算是为自己开了围,“我这个脾气着实暴躁了些,知县大人您别介意。”
袁恩盛也陪着笑道,“不介意,不介意……”
可是虽然嘴上不介意,心中却已经把这个周尚亲归类到了败家子没脑子的那一个行列之中去了,反倒是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那个叫做潮晴的人却让袁恩盛有了很多好感。
“其实我也是觉得这些苗乡人是一些痞子刁民,只是想借机讹诈公子的钱财。”袁恩盛不动声色的将第一根线头抛了出去。
“正是如此!”周尚亲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知县大人所言甚是,您应该将他们全都抓起来,投入大牢,如此一来才能宽宏正义,明鉴法理。”
袁恩盛心中骂了一声娘,亏你还能出来“宽宏正义,明鉴法理”这样的词来,难道我来这里只是来给你擦屁股的吗?
心里这么想,可是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分毫。
袁恩盛装模作样地沉痛叹了一口气,将第二根线头抛了出来,“可是公子你不知道,这些苗乡人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蛊惑,竟然聚合起来联合证明他们拥有公子收购过去的药田的所有权,这可是着实难办的紧啊。”
“他们有就是有吗,难道他们联合证明皇宫是他们家的,皇帝老儿就要从皇宫里面搬出去吗?”周尚亲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嘴角浮起怪异的嘲笑之色,皱着眉大声喊道。
袁恩盛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个叫做周尚亲的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才,全然不知道自己所的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公子……”潮晴声音冷冷地,“根据大塘律例,如若一块土地谁都没有地契,当地的村民确实可以证明村子里面的土地是属于村里的某个人所有。”
这些轮到周尚亲哑口无言了,“难道我吃到嘴里面的肉还要吐出去吗?”
袁恩盛有些无奈地扶住额头,如果不是看在周尚亲和云州知州周孝廉大人的关系份上,他肯定会头也不回地走掉。
和这种笨蛋聊,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会让自己也变成一样的笨蛋。
“如果真是这样,因为没有人能够证明周公子确确实实地购买了村民手里的土地,那么药田还是会归白家所有。”潮晴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