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牌出牌,干什么呢?”静平县大牢之中,一如既往的无聊和枯燥,三个狱卒正在赌牌。
“他妈的真是背,一连三把都是这一手的烂牌。”一个狱卒显然是心情不好,痛声大骂着。
汐霞如同是一个在阴影之中飘动的树叶一样,静静地从三个狱卒的身边飘过,如同是一缕幽魂一样,毫无声息。
手腕一翻,他取出来一根扭曲的铁条来,插入牢房的铜质大锁之中,轻轻地一抖,咔哒一声轻响,铜锁已经被打开了。
“什么声音?”一个狱卒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着,却只是看到了瑟瑟的风声从整个监牢的大堂之中穿过。
“快快快,别打岔,赢了钱就想要不玩了吗?”
“急什么,再急你也是一手烂牌!”
“你什么?!今天别走,不赢到你输得只剩内裤……”
汐霞轻轻地闪身进入了大牢之中,将牢房的大门又轻轻地关上了。
入目所见的全是一片灰败破落的景象,整个牢房之中空空荡荡的,毫无人烟的样子好像是某个荒郊野地的义庄。
白蓝蓝佝偻在一堆稻草上面,他的两条腿已经没办法移动了,整个人憔悴得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没有人能够意识到他还不到五十岁。
勉强睁开双眼,他朦胧的视线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汐霞先生,您怎么来了?”白蓝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这里就只有白先生自己啊……”汐霞环顾了一下四周,感叹地。
“不,那边还有一个人,虽然是个汉人却四处流浪,因为抢了人家的包子就被关到了这里。”
“白先生你可知道你在这里面呆了多长时间了吗?”汐霞又问道。
“不记得啦,”白蓝蓝用力捶了捶自己僵硬的双腿,竭力地想要坐起来。
“已经将近四个月啦。”汐霞道。
“四个月……那么久了吗?”白蓝蓝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茫然。
“是啊,青青当时被人打得重伤,整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青青?青青他现在怎么样了?”听到白青青重伤,白蓝蓝那松懈的精神突然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没事的,都已经好了,现在除了不能干些重活,就和之前一样。”
“哦,那就好,那就好,青青这孩子从就特别的善良,可是却也容易意气用事,经常为了保护苗人的孩子而把汉人家的孩子打得大哭,最后还是得我领着他去人家的门上登门道歉……”回想起来往日的父子时光,白蓝蓝的嘴角微微地笑了起来。
“青青去云州城了呢。”汐霞又道。
“他去哪里干什么?”
“为了救白先生出这大牢,青青独自一人到了府衙去告状了。”
“这孩子,真是瞎胡闹,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啊?他回来了没有,现在怎么样了啊?”白蓝蓝的心思一下子就全都被白青青的事情占满了,尽管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行动和话语,但是在父子之间那平平淡淡的担心话语之间,一种让人动容的情感如同金子一样在闪光。
“青青特别厉害,他不仅服府衙审理了咱们的案子,还从那周尚亲的手中将药田全都要了回来,甚至还要来了公文,让静平县的知县把您给放了。”
“哎,真是难为这孩子了。都是我没用啊,连祖宗的这东西都守不住……”
“所以白先生,今天来……”
听到汐霞突然停住了话语,白蓝蓝讶异地抬头,可是却看到了汐霞手上的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汐霞先生,您不是青青已经要来了公文吗,已经没有劫狱的必要了……”
“白先生,您不懂的,无论我怎么解释您都是不懂的。现在就闭上眼睛吧,您只要记住一句话就好,您生养了一个好儿子,一个足以让自己一生骄傲的好儿子。”
“您要杀我?”白蓝蓝不敢置信地问道。
“可是为什么?我不明白!”白蓝蓝一脸质疑。
“您不需要明白……”
光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