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的争斗?和平?如果老夫答应了他们,死去的三百将士英魂谁来慰藉?云州被苗人毒死的无数百姓又该谁来祭奠?”董昌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巨熊一样咆哮。 ..
“既然想要和平,可以!但是要他们流同样多的血,付出一样的代价才行。”
“大都督,并非是属下妄自动摇军心,苗人虽然人数和刀剑不如我汉人军队锋利,可是凭借蛇蛊毒三种奇技,如果真的打起来,恐怕最后双方都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不仅仅是流血,到了那个时候双方的仇怨纠缠在了一起,就再也无法解开了!请大人三思!”
“狂妄!”董昌大手一挥,夺过来一个兵士手中的长枪,随手一摆,颤抖的枪尖在绯心的面前三寸位置晃动着,冰冷的锋芒反射着光芒,“我大塘不仅人多地广,兵强马壮,甚至还有火器山门炮震天雷,区区苗人寨竟然敢放出这种大话,简直是可笑。”
“从云州到古寨,从上古到今天,苗人和汉人已经相互厮杀了太久了,如果这仇恨的链条能够在我们的手中截断,历史会记住您的,大人!”
“哼,如果真的和苗人议和,那么我才真的是遗臭万年的大罪人。来啊,左右,将梁绯心这个叛贼羁押起来,听候发落。”
董昌一声令下,那些围着绯心的人一挺手中的弯刀和长枪,迅速地缩着包围圈。
“谁敢过来,先问问我手上的弯刀答不答应!”曲宁腰间的弯刀出鞘,随手一个刀花逼退了冲在前面的几个人。
“敢动我老大,先过了我这一关!”汲圆的巨盾砸在地上,岿然如山。
“你们……想要造反吗?”董昌戏虐地。
绯心按下了曲宁的弯刀和汲圆的巨盾,“不敢,属下纵然认为议和是对的,可是属下依然是大塘的军人,绝对不敢对朝廷刀剑相向。”
“老大……”汲圆有些不解。
“好!明事理,看得清,果然不愧是龙渊那个老家伙的徒弟。捆绑起来,押入军法司,等候处置。”
大塘军营之中用来关押将领的地方叫做军法司。然而行军之中,常常无法建造房屋,于是便将一座简陋破烂的帐篷当成了军法司,将绯心关入了其中。
夜,静静的。
军法司里面同样是静静的,只有滴滴答答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水声。
一缕亮光穿透了帐篷的布帘透入这漆黑的空间之中。
“公子……”
是妙缘的声音。
“那……不要进来……”
绯心轻轻地应了一声,他现在的身体有一些虚弱,而且他也不想让妙缘看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
为了防止他逃跑,董昌在他的四肢钉入了四根半尺长的铁钉,刚刚那滴滴答答的水声其实就是绯心的血液顺着长钉流淌出来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公子不要再这样为了我让自己身处险境了,这样我真的会很困扰的。”妙缘的声音还是呜呜咽咽的。
“这是我答应阮飞钰将军的事情,并不只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