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钰沉默了,将自己怀中的钢枪抱得更紧了。
“真是可惜啊,还没有机会和那个叫做绯心的男人过招呢。”壮硕的身躯下,是梁璨那张已经布满了胡茬,粗犷起来的面容。
“你没机会的,当年你和他天差地远,而现在绯心也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绯心。”阮飞钰从地上爬起来,“他所看到的世界是你狭的眼睛永远也看不见的另外一片天。”
“哎呦呦,被人成是井底之蛙了呢。”梁璨丝毫不以为意,“但是还真是期待啊。不知道他们能在苍州停留多久。”
阮飞钰不再理睬梁璨,拄着钢枪一步一步地朝营房走去,他走的极慢,似乎是不想牵动心中的伤口。
梁璨看着阮飞钰,嘴角浮起了一丝丝的冷笑,“竟然喜欢上了那个粗鄙的丫鬟,阮将军你也被绯心给毒害了啊。”
阮飞钰不回头,慢慢地走远了。
“哈哈哈哈……”梁璨自顾大笑,“既然你如此痴情,绝难以成大事,看来今后这天下,我是无法与你分享了。哈哈哈哈……”
绯心的脸上还在流血,阮飞钰的那顿老拳看起来根本一都没有留情。
林若依走在绯心的身侧,一脸怒火,粉拳攥的紧紧的,似乎如果不是绯心的脸上还有伤,她自己就想要给他几拳解恨。
明明整件事情都和绯心无关,可是这个家伙却都要承担下来,好像世界上任何事情出现了错误都是因为他的原因一样,结果每次都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林若依想不通,但是看到绯心一张差就被阮飞钰毁容的脸,她也只能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一个白色的丝绢手巾递给绯心,示意他擦擦脸上流下来的血迹,等到和曲宁他们汇合之后再让常由为他医治。
“谢谢。”绯心接过林若依带着体香的手巾,感激地。
然而凑到了脸庞,他却又不舍得用了,就只胡乱地用自己的衣袖抹了抹,反而把林若依的手巾塞入了怀中,惹得林若依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该怎么他好了。
在夜色的黑影之中心翼翼地前行了将近一个时辰,绯心二人才走出了州军大营的范畴,将那些有些瞌睡的巡夜军士都甩到了脑后。
走入密林之中,两个人找到了等候在城外的曲宁一行人。
月光朦胧,但是却依然让眼尖的汲圆看见了绯心脸上的伤痕。
“老大,你和别人打架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曲宁也将目光投过来,但是里面包含的却全都是‘打架你竟然都不带我去’这样的情愫。
绯心摸了摸依然有些浮肿的脸,讪讪地笑笑,却不话。
常由上前来看了看,“喔,这人的力气不嘛……”
他又仔细看了看,摸了摸绯心浮肿的眼皮,轻声咦了一声,“怎么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从你这脸上看来,除非你一动不动只是挨打……”
这话一出去,曲宁首先跳了起来,“喂,你难道就是专程为了挨一顿打就跑回到大营里面?你是受虐狂还是脑子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