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转了个身,打着呵欠,可刚一抬脚,饮水机旁不知事先被谁放了个小凳子,她没看清,一下子绊倒在地,手中的滚烫热水也被她一股脑给抛了出去。
医院内。
许慕白站在急救室门口,像踩在火炕上,来来回回的走着。看着急救室门口闪烁不停的红灯,他的心就像放在火架上煎烤,滋滋的冒着血泡。
他睡到半夜,忽然接到许小星的电话,说田甜被烫伤了,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替田甜处理伤口,虽然她脸色有些不好,但他也并没有多想。谁知刚包扎到一半,她却剧烈咳嗽起来,完了还咳出一口带血的痰。
许慕白当时立刻就吓坏了,一直以来,他都将田甜视为生命中最重的那部分,他知道自己在乎她。他对她有一种很强的占有欲,从小到大,她都仅仅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绝不允许她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这一刻,看她面无血色,甚至咳出血,像个易碎的琉璃娃娃。他突然间惶恐起来,感觉自己已然快要失去她。
急救室的门缓缓推开,里面走出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和几位护士。许慕白微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冲上前去,张嘴试了半天才问出口,“大夫,她情况怎么样?应该没事吧。”
田甜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睁着大眼睛,无聊地看着输液瓶一滴一滴的往下输着药液。她很不喜欢呆在医院,尤其是让她一个人躺在这儿。胳膊上的伤口涂满了药液,火.辣辣的疼痛。嗓子又干又涩,稍微一开口说话,就像被人给撕裂开来的难受。
房门被轻轻推开,接着田甜就闻到一股浓香的味道。她蹬着小腿,翻了个身子,转过脸可怜巴巴的朝门口张望。
许慕白穿着黑色开衫,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也微微有了血色。自从田甜被送到医院,他一夜都没敢合眼,生怕田甜会有什么意外。
许慕白走到床边坐下,拿出保温饭盒,一打开盖子,顿时香味扑鼻。他在田甜的腰底下垫了个枕头,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坐在床上。
许慕白异常轻柔的将田甜脸颊上的碎发掖到耳后,把勺子放到她手心里,摸摸她的脸颊,“你嗓子严重发炎,现在只能吃一些好吞咽的流食。黑米粥你不是最爱吃吗?我还记得你最爱吃你们学校旁边那家粥店里的,今天早晨我赶早去帮你买了一份。还热乎乎的呢,快趁热吃了吧。”
田甜握紧硬硬的勺子,眼睛酸酸的。学校离这里差不多要绕大半个城市,而且那家店很火,每天早晨排队的人多得吓人。
田甜把饭盒抱在怀里,搅动着碗里的粥,盯着许慕白看了好半天,才可怜兮兮的问他,“我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快要死了?”
许慕白慌忙捂住她的嘴,狠狠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准乱说,再敢乱讲话,小心我打你。感冒生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乖乖躺几天就好了。”
田甜点点头,握紧勺子,挖了满满一大口粥放进嘴里。顿时,满嘴香甜,唇齿留香,嗓子顿时舒服不少。
她把勺子放到一边,端起碗,喝得稀里哗啦。许慕白心疼得厉害,拿过纸巾帮她擦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帮她收拾好吃剩的粥,许慕白替田甜盖好被子,一下一下抚摸她柔软的头发。看她虚弱乖顺的小模样,心里渐渐融化成一滩水,“你都多大了,怎么做起事来,还跟个孩子一样,这样怎么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床上的小人儿有些困,微微紧闭着眼睛,长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因为生病,小脸愈发显得白净。
许慕白帮她掖好被子,轻轻俯下身子,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扑蝶似的浅吻。嘴唇离开她脸颊的那一刻,他轻启嘴唇,“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呢。”
虽然去医院的时候惊险万分,但田甜只在医院里待了半天,就被批准可以回家了。
许慕白不放心让她去宿舍住,直接把她接回了别墅,最起码还有保姆可以照顾她。
田甜让许小星帮她请了病假,在家休息了几天,身体基本上就恢复了。
田甜天天宅在家里,感觉脑袋上都快长蘑菇了。可许慕白工作很忙,白天几乎不沾家,所以根本就没有时间陪她。家里面气氛太过沉闷,田甜想出去吹吹微风,晒晒暖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果然还是死党最够义气,田甜一个电话给陈梦尧和许小星敲过去。不到半个小时,两个人就出现在她家的楼下。
三个人先是跑到游乐园,玩了最疯狂刺.激的过山车,从最高点往下俯冲的时候,田甜小心肝乱颤,差点被吓死。接着不够尽兴的三个人,又跑到商场里血拼,买了大包的衣服和零食。最后实在累到不行,三个人便提着满满的战利品,就近找了家肯德基。
田甜咬着吸管,喝着热乎乎的奶茶,皱着眉头问许小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现在有些变了,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交际了,你们说说,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