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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坐在车上,睡的迷迷糊糊的。
车窗外的场景不断的变化着,昏黄色的路灯忽明忽暗的透过车窗打在男人菱角分明的面庞上。
靠在窗子上的脑袋一歪,顾盼生的瞌睡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惺忪的眼眸有些不明所以,随即才惊觉自己还身处在车里。
“再睡一会。”傅越承偏转过头瞧她。
说话的同时,单手把着方向盘,单手伸出将她黏在唇瓣上的发丝捋开龊。
顾盼生见他的手掌抽离,脑子虽然有些呆愣了一下,还是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恍恍惚惚的总算明白少了什么。
她扭转过,看着空荡荡的车后座。
“小蛮呢?”
“他明天还要上学,我先让他回家睡了。”
傅越承是在顾盼生睡着的情况下,先把顾泽睿送回了别墅。
顾盼生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所以一时半会的还不太清楚状况,她扭着脑袋四下转悠了一圈,车窗外,随着车子驶出城区,拐入了一道小径后,彻底的被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虽然她并不担心傅越承这是要把她卖了,可是瞧着外头完全陌生的地方,顾盼生还是忍不住的偏过头看向开车的男人:
“我们这是要去哪?”
“……”傅越承用余光瞧了她一眼,先是没开口,随即沉默了一会,继而才说:“到了就知道了。”
“……可是都这么晚了。”
顾盼生这些天住院,昏迷,却是把工作的事情给忘记了,一时脸上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来:
“二哥,我得工作……”
只是,不知道这工作还能不能继续。
“你现在去,人家还要你吗?”傅越承用余光瞧着她的脸,从她的脸上瞧见那一抹黯然的时候,唇角不自觉的抿了一下。
他是早就知道顾盼生应聘的是什么工作,也知道时九自然是不可能将人给轰出去的。
不过,现如今,他却是改了主意的。
“你跟踪我。”
顾盼生一听他这口气,一开始是有些失望,可是转眼一想,便知道他这话里头尽是不对劲。
傅越承没吭声的扫了她一眼,虽然是没开口,可是那眼神是正儿八经的告诉了她,她是不是想的太多了,顾盼生被这一眼瞅的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即却迅速的沉默了下来。
她原本也只是本能反应,可是细想过来。
这种事情,他也没必要,估计,以傅越承在崇城的能耐,想要调查这些事儿,轻而易举。
“二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千万别生气。”
从顾盼生醒过来,好不容易消化掉了刚恢复的记忆,这会儿,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整个人明显在很多事儿的态度上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像失忆时对待傅越承那般的冷漠,也不像五年前那么的畏手畏脚。
反而是,只要是傅越承激了她,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回嘴,而知道男人生气的时候,又很自觉地乖乖认错。
“我不生气,我生你气做什么?”
傅越承说话的时候,偏头头瞄了他一眼,也没多看,便转回了头去。
刚睡了一觉,顾盼生也不困,眯着眼看着外头的路况。
当她偶尔失神的时候,一双眸子却很自然的朝她投去淡淡的一瞥。
傅越承到底还是一个极不会显摆的男人。
所以,很多事情,他哪怕做了,也不会刻意的说给她听。
……
当年的顾宁笙之所以会选择顺从了顾父的意思,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顾家的养育之恩,而她也只是顾家的收养的。
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对于这份养育之恩,反而显得更加的沉重。
……
当她微微失神的时候,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掌却伸手握住了她搁在胸口的手。
顾盼生微微的一愣,下意识的扭过头瞧他。
她的手脏被他裹在大掌中,炙热的温度透过他的掌心传递给她。
傅越承本来就生的模样够好,再上此刻面对这顾盼生,脸上不见一丝戾气的模样,顾盼生瞧着难免就被勾的有些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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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处老宅子的灯光,傅越承的车子停了下来。
顾盼生微愣的瞧着面前的地方。
这是一处偏僻的老宅,下了车,顾盼生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傅越承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二哥,这里是?”
顾盼生看着陌生的老宅子,虽然远远的看过去,宅子的年岁有些长,不过不难判断,能住在这里的人,必然不是简单的人,只是,全然陌生的环境,顾盼生不认为这是自己认识的地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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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越承走在前头,顾盼生跟在后边走。
远远的便瞧见一抹身影站在老宅大门口,走进,才发现是一个五十岁开外的男人,穿着很正统,虽然衣服有些陈旧,却不难从对方的打扮上看出,对方是一个很注重整洁的人。
看到傅越承进院子,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之色。
语气十分的谦逊而礼貌:
“傅先生?”
“阿笙,这是武叔。”傅越承突然偏侧过神,对着一直跟在后头不明所以的顾盼生开口。
“武叔。”顾盼生顺着傅越承的介绍唤了一声。
唤作武叔的男人应了一声,面上虽然严谨,却露出了一丝和蔼来。
顾盼生站在傅越承的身边,武叔打量着她的同时,她的视线也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只是,与她脸上那抹淡然相比较的话,被唤武叔的男人面上显然露出了几分的惊讶。
他的视线定在顾盼生的脸上的瞬间,隐隐的有些飘忽,那种飘忽间,顾盼生似乎看到了几分的愁容。
武叔虽然没出声。
可是任谁都瞧的出来他脸上的激动之色。
他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傅越承看去一眼,终于开了口:
“傅先生,老太太还没睡下,我先领你们进屋。”
武叔的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激动,偏头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安嫂,你上楼去知会一声,傅先生来了。”
……
顾盼生瞧着走在前边,已经进了屋的武叔。
又瞧着身边的男人一眼。
傅越承正站在门口换鞋,顾盼生好不容易将思绪理通顺一些,便见男人已经将一双女式拖鞋搁在了顾盼生的跟前。
“换鞋。”
“哦。”顾盼生也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在买什么官司,她想问他,可是心底却清楚的知道,傅越承估计这会肯定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
老宅从外看便知道有不下百年的历史。
顾盼生虽然看不出年份,可是傅越承却是对面前这栋老屋了解很多。
八十世纪九十年代这栋宅子便建立了,现如今,这栋房子的主人姓郁,在二十年前,郁家本是整个崇城举足轻重的人家。
只是,二十年前,却彻底的败落了。
不过,败落本就不是一夕一朝之间的事情。
过去的三十年间,郁家如今的当家人郁老太太的两个儿子相继去世,小女儿离家出走,一下子没了影讯。
年迈的郁老先生因为身体状况日渐衰弱,在二十年前便早早的离世。
郁老先生逝世的那年也不过七十多,而郁老太太虽然比郁老先生要小上十岁,如今却也有八十几的高龄。
整个郁家老宅子虽然庞大,可是却人丁凋落。
如今,也只剩下一个郁老太太能做得了主。
除了郁老太太,老宅子还有一直没舍得离开的武叔和安嫂一同照顾着老太太。
……
“二哥,你带我来见谁?”
顾盼生觉得,自己应该做些准备才对。
从刚才交谈的话语中,顾盼生还算是了解到了一些,傅越承要带她来见郁老太太,只是,这郁老太太和傅越承是什么关系,这是顾盼生所没能看明白的。
“等会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傅越承不急着开口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