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炸裂的声音,有近有远。%&*”;
白嘉窝在沙发上听着这过年的声音,回想着董老先生那如当头棒喝的语言。
是的,后悔自责已经没有用,它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可她要说原谅,要说就此翻开新的篇章,却总觉得心里有根刺,扎的得想要真的放手,却很难。
她毕竟失去了相伴的亲人,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她孤零零的一个,再没谁会用那清纯的双眼望着她,笑着叫一声姐……
“我给你办好了护照。”滕烨忽而捏着一堆东西坐到了她的身边:“你看看,想去哪儿放松一下?”
他轻声说着,把手里的一些画册打开,似一个心理导师急于让她放开自己那般,讲述着爱琴海的美轮美奂,加勒比海的惊险刺激,欧洲的田园小镇,埃及的历史尘埃……
“我一个人吗?”她开了口,自她回到这屋里,算是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滕烨抿了下唇:“我想陪你……”
“那不必了。”她推了一把画册,意兴阑珊。
“那我不去,我让吴莉莉陪着你……”他立时妥协,只要她愿意走出来,他不介意她提什么样的要求。
“我没兴致。”她说着转了头看着他:“你真的不用为我煞费苦心,我回来住,并不代表我们能回到过去,我尝试原谅,也不代表,我真的可以原谅。”
白嘉说完起了身,步步向前,滕烨望着她的背影,眼有孤独。
“白嘉,我们一定要彼此伤害吗?”他看着她的背影开了口。
“不是我们要伤害,而是我们在一起,就免不了伤害。”她回应着走上楼梯,转过拐角时,扫了他一眼:“你给不了我未来,我给不了你原谅,属于我们的,就只有这样的痛。”
……
鹅毛大雪簌簌的飘着,白嘉立在董老先生的茶院里,穿着紧身的衣裳瞄着前方的箭靶。
当箭矢嗖的一下飞出去时,董老先生把厚厚的貂皮大衣给她披上了:“休息一会吧,离选拔赛还有半个月呢!”
白嘉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弓,跟着董老先生一起在这茶院里转悠了起来。
“最近有感觉好一些了吗?”董老先生轻声问着。
白嘉点点头:“嗯。”
“最初的日子是难熬一些,但终归时间会让我们平定,会让我们可以面对伤痛。i^”董老先生冲着她淡淡一笑:“你能开始练习,这很好,但你的箭矢有着怨气,不如之前的好。之前我能看到你享受箭术,享受它带给你的愉悦,而现在它只是你发泄的途径,是你握走手中的一棵稻草,你的箭矢带着太多的情感,你不觉得它太重了吗?放下包袱不好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白嘉抿了唇:“我真的想走出来,也想和他好一些,可是每次看到他,我就会想到白云推我的那一下,一和他说话,弟弟那种,那种缠满纱布,石膏,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就会直接呈现在我的脑海,那种负罪感,那种愧疚,叫我没法去真的做到原谅。”
董老先生叹了一口气:“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心理医生吧!当年我丧失女儿又丧失儿子的时候,心里也挺不舒服的,那段日子也多亏他陪着我,我才能很快的去面对现实,不如你也……”
“有用吗?”白嘉有些疑惑。
“抚慰心灵的创伤,他是行家,我想你振作,更想你能成为选拔赛上的新星,赢走最大的奖金,开启你人生辉煌的篇章。”
董老先生慈祥的望着她,眼眸里充满着期待,白嘉咬了咬唇,使劲的点头:“我会努力。”
……
春节晚会在电视里播放着,白嘉窝在电视机前的沙发里,而滕烨却在楼上的书房窗口跟前立着。
他知道白嘉在接受治疗,董老先生打了招呼,心理医生也强调他一定要给她包容,空间和时间。
所以他压抑着内心相守的心,与她隔着楼层在同一屋檐下守望。
“滴。”电脑发出接收短信的提示音,滕烨转身过去运动鼠标,点亮屏幕。
他看着那一行行字,锁了眉头,随即他桌上的手机响了。
“喂。”他拿着电话无奈的应声。
“收到消息了吧?”吴莉莉的声音也充满无奈:“组织上要调查鬼影的死因,也许我们的行径都落在组织的眼里了。”
“我觉得不像。”滕烨盯着电脑屏幕:“如果组织怀疑是我做的话,是不会傻到派人来要我接洽,并辅助调查的,他们应该悄悄的来才对。”
“也许是欲擒故纵呢?”
“如果我是狡猾的狐狸,这一招有必要,可我是一把利刃,让我在鞘外,那是会见血的。”滕烨说着伸手关了屏幕。
“好吧,就当只是调查,那白嘉怎么办?你还要金屋藏娇?”吴莉莉的声音充满担忧。
“嗯。”他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