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我来了。”他,目光里流露出一丝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赫连墨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淡笑中的韩闯,口中嘟囔道:“看来你的情敌可不少。”
韩闯哑然失笑,他从不将白玉京当成情敌,第一,他并不爱柳青芙,爱她的是这具身体的前一任主人;第二,柳青芙不喜欢白玉京,从此刻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淡淡的敌意,就能够看出。
但不知为何,白玉京的眼神让他极不舒服,恨不得在那俊秀的面庞上,狠狠的打上两拳。
可是——
他忍住了。
“白公子,开始吧。”柳青芙,语气淡漠的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事实上,她真希望自己和白玉京是一对陌生人,陌生人就不必虚伪的微笑,就可以肆意表现出自己的厌恶,而不用担心任何连锁后果。
但很可惜,他们不是陌生人,所以她只能微笑,笑的讥讽而冷酷。
白玉京自讨没趣,眼神里掠过一片黯然,但很快就调整心绪,来到试金石前。此刻,前一人留下的一寸深的掌印还未消失。
柳青芙见状,蛾眉一挑,冷冷的道:“再等等。”
白玉京摆了摆手,道:“不需。”话音未落,一掌按下,同样没有想象中的雷霆之势,只是轻轻抬起,轻轻放下,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残留的掌印上轻轻一抹,便将那掌印抹去。
“我通过了吗?”白玉京,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双眼痴迷的盯着柳青芙。
抹去一个掌印,显然要比留下一个掌印更加困难,如同记忆,抹去总比得到困难。
柳青芙讨厌这痴迷的目光,但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看了一看,冷冷的道:“白玉京,通过了。”
这一次连恭喜两次都削减了,足以看出她对白玉京的不耐。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的,会表露,不喜欢的,也会表露。
白玉京失望的离开。
失望不是因为测试失败,而是因为又一次在这个女人面前失败,接着他又笑了起来。
失败就失败吧,反正已经习惯了。
一个又一个武者上台,有欣喜,有失望,也一些庆幸。
正午,太阳高挂,高挂在天的太阳,终于扫去了幽幽谷的森冷,就连春风也活了过来,拂动着人们的面颊。
柳青芙屹立于风中,面若挑花,俏生生的盯着韩闯,她希望韩闯赶紧上台,但韩闯显然没有这样的打算。
赫连墨缩了缩脖子,声道:“我们是不是上了?”
韩闯笑着摇摇头,道:“不急。”如此两字,若让柳青芙听到,少不得要怒骂一声。
赫连墨下意识的瞥了柳青芙一眼,一咬牙,道:“你不上去,我可就上了。”完,大步走上擂台。
赫连墨腰间挂着两支笔,两支判官笔,一看就是擅长刺穴功夫的武者,但凡擅长刺穴功夫的武者,功力大多不深。
为何?
若是功力身后,何须用刺穴这种麻烦的功夫。
没见过他的一些人,对他并不看好,报之以嘲笑。
赫连墨视这些嘲笑如无物,走上擂台,对柳青芙道:“师姐,他不愿意上,我上来了。”
你上来有什么用,柳青芙狠狠剜了他一眼,语气不耐的道:“那就快,别磨磨蹭蹭的,后面还有许多人。”
赫连墨微微一愣,手挠着脑袋,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柳青芙。
是表情吗?
他已竭力营造出一种如梦春风的微笑。
那是语气?
他柔声细语,就像一名读书人。
那是长相?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如昔,相信也是面冠如玉的。赫连墨的不自信,只有在韩闯面前才会出现。
当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这一。
“师姐,温柔一,温柔一好。”他好死不死的,正中柳青芙的软肋。
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女人都会刁蛮,都会耍性子,只是有些隐藏的很少,有些却从不隐藏而已。
柳青芙气的牙痒痒,恨恨的道:“谁是你师姐,你是青竹宗的弟子吗?快测试,别耽搁了时间。”
她这一番轻轻拿起,慢慢落下的话,倒是着实了两人有关系的事情,看的台下诸人讪笑不已。
就韩闯,他冠玉般的脸,就笑开了花,直到柳青芙狠狠盯了他一眼,才低头敛目,故作出一副深沉姿态。
赫连墨见柳青芙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只能失落的摆了摆手。
漂亮姑娘谁不希望,可漂亮的姑娘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何必自找没趣了。
“只是可惜我那韩家兄弟,天生一个榆木脑袋,你若不去透,他是不会明白的。”赫连墨想。
韩闯若是知道赫连墨将自己形容榆木脑袋,一定会用手中的深海铁木剑,将他刺个透心凉。
要你再我是榆木脑袋!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之前回家族参加年会,也有躲避柳青芙之嫌;当然,自己绝不会承认这一。
春风从西边吹来,从东边而去,带来了野花的杂香,草木的芬芳,香的有些异样,与平常的草木野花之香,略有不同。
擂台上
赫连墨走到试金石旁,笑容一敛,严肃起来。
每当他打架前,都会异常严肃,无论对手强弱,都会一视同仁;所以才能在取得一次又一次战斗的胜利。
他认得清自己,同时绝不轻视对手,每一次出手绝不留情,正是这种态度,成就了他江南打架王的威名。
现在他要面对自己从未面对过的试金石,一个没有生命,死气沉沉的对手。
这样的对手,最令人不安,你不知道它有什么弱,不清楚它的强弱,所有与人对敌的经验,一概无用。
你所能相信的和凭借的,只有自己的实力,毫无疑问,赫连墨有这样的实力,但他仍然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