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倨傲的态度不见了,他变得就像一只胆的猫,就连声音也“温柔”了不少。
“我们在这吃饭,他们忽然要我们匀个房间出来,我们不愿意,于是就打了起来。”杨怀显然在避重就轻。
“你——不是这样的!”韦红琼微微蹙眉,指着杨怀道:“明明是你调戏我!”
杨怀的声音猛的拔高:“笑话,我乃丹鼎派的高足,怎会去调戏一个藏头露尾的女人,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这话的正气凛然,就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妄一样。
来人笑了起来,转身对韩闯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目光在韩闯脸上游走,脸上的笑容讥讽而冷酷。
韩闯摇摇头,道:“丹鼎派的核心弟子就只听一面之词吗?”
来人笑了,道:“当然不会,可我的师弟已经了,是你们有错在先。”
韦红琼抢声道:“可他也调戏了我!”
来人冷笑一声,道:“你若不招惹他,他也不会调戏你。”
韦红琼一时语塞,正当她不知应该什么的时候,来人忽然一笑,道:“这样吧,我们匀一间房间给你们,算是赔罪,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如何。”完时,眼睛不离韩闯的脸,仿佛能够洞穿那兜帽的阴影一般。
韦红琼还未话,韩闯就抢先道:“没问题,匀一间房间给我们,此事做罢。”
来人笑着侧过身子,对红英鸽道:“老板娘帮我们安排吧,匀一间边上的房间给我们。”
红英鸽唯唯诺诺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一声“好”就走开,她感觉这个年轻的笑,是那样的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这里多待上一秒钟都是一种折磨。
韩闯看了来人一眼,没有话,拉住依旧有些愤愤不平的韦红琼就要离开,韦红琼瞪了他一眼,道:“就这样完了。”
韩闯温和的一笑,道:“你还想怎么样?”着不管她挣扎,一把拉住她的手,拽到了一边。
“我们就不打扰了。”
留下一句话后,就在红英鸽的带领下,向后院走去。
当大厅里只剩下丹鼎派的弟子时,来人的表情立刻阴沉了下来,那阴鸷的目光在杨怀脸上一扫,淡淡的道:“是不是你调戏了人家姑娘。”
杨怀身体一哆嗦,若不是下意识扶住旁边的桌子,可能就直接跪下了。
“是——是。”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的眼睛根本就不敢接触那道锐利的目光,他就像一只在黑暗黑暗中瑟瑟发抖的猫。
“哼!”
一声冷哼,犹如耳畔炸开的惊雷。
“我过多少次,出门在外要收捻你的习气,结果呢?”来人冷冷的道:“你看看你一路上找了多少麻烦。”
杨怀身体一抖,颤声道:“师兄,我——”
还未完便被打断。
“你什么?你还能什么?”来人看着他笑,笑容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刚才有外人在这里,我不方便训斥你,现在只剩下自己人了,你你做的对不对!”
杨怀跪倒在地,低垂着脑袋,颤声道:“大师兄,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来人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多少个下次了,在你口中就像有无数个下次一样。”锐利的眼神不禁软化,道:“算了算了,我管不了你,但你以后也别给我找事。”
杨怀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大师兄只要了这话,就代表着雨过天晴,几乎每一次都是。
他开口道:“大师兄,我们就这样算了?”
来人冷笑的扫了他一眼,道:“算了?侮辱我们丹鼎派可没这么简单就过去。”
“那你刚才——”
来人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来日方长,住在一间客栈里,总会有机会的,而且这一行五人,明显是高明的武者,想必是来参加玲珑盛会的,到时候自然能在盛会里讨回来。”
这话的冠冕堂皇,但却不符合来人的性格;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明白,让一个瑕疵必报又护短的人,暂时避让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理由也很简单
——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疏影里钻出一座院,四合的院子,十几间屋子,看起来有些陈旧。
红英鸽停了下来,指着东边的三间屋子道:“你们就住在东边三间,他们住在西边四间,你们最好不要招惹丹鼎派的人,他们也不是好招惹的人。”
韩闯头道:“这我知道,今天还要多谢老板娘代为出头了,只是让您也惹上了一身麻烦。”
红英鸽咯咯的笑了起来:“瞧您的,这是应该的,至于麻烦——”她目露忧虑之色,“恐怕从他们住进客栈开始,我就麻烦上身了。”
韩闯惑道:“怎么?”
红英鸽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道:“你们可知道那后来出现的家伙是谁?”
聂青青接话道:“看他烈火掌已经到了极高明的境界,又使得一手软鞭,应该是丹鼎派有鞭掌双绝之称的张啸林。”
红英鸽诧异的看了聂青青一眼,道:“没想到您对这些人物这么了解。”她自付若只看到烈火掌和鞭子,也不敢确定来人的身份,却不想面前的这位姑娘竟然对其如数家珍,立刻便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聂青青咯咯一笑,道:“人在江湖上混,若连江湖上的成名人物都不认识,早晚会死。”
这话的轻飘飘的,可在韦红琼耳朵里却像的是她一样,不禁怒道:“郭翠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三富和韩闯对视一眼,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两个女人的战争向来是无理由的。
聂青青微微一笑,道:“我的什么意思,某些人自然知道。”
莫名的,她对这个韦大姐充满了敌意,当然这种敌意远不至于厮打之流,但明朝暗讽却少不了的。
韦红琼还想什么,却被韩闯打断:“好了,不要了,事情都过了,就不要在提。”转头对红英鸽:“对了,老板娘,玲珑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红英鸽道:“七月十五,听是又邪月宗的宗主主持。”韩闯这么一问,却让红英鸽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也肯定了聂青青不是邪月宗的人。
邪月宗的人会不熟悉玲珑盛会的开幕时间吗?
——显然不会。
韩闯头,对聂青青道:“七月十五,看来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又对韦红琼道:“韦城主几时过来。”
韦红琼暗恼韩闯打断她话,是以闭口不言,金三富见势不妙,连忙接话道:“韦城主大概还有三四天才能来,城主府的事情太多,他必须除了完成才能启程。”
韩闯头道:“那这些天大家心一,尽量不要惹事;特别是你,韦大姐,你知道自己惹了一个多大的麻烦吗?”
韦红琼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出口,她又不傻子,当然明白这事情有多么麻烦,丹鼎派可是东南域的尖门派,若和它结仇,这支由杂牌军组成的队,未必能在玲珑盛会上走出很远。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道:“好了,这几天我不出去就是了。”
韩闯满意的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