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妄心道:“当然,我虽然不知如何通过这些守护者的考验,但却记得宝塔里的所有布置,我知道宝塔里每一个房间的走法,知道如何在宝塔里甩掉追击之人,我相信这一点比通过考验更加重要。”
聂妄心说的没错,在玲珑宝塔中,守护者从来都不最危险的人,真正危险的是与你同时进入塔里的人。
不可和尚沉默片刻,道:“你要怎么帮我?”
聂妄心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和塔里的人通话,到时我在你身边,指引着韩闯便是了。”
不可和尚点点头,道:“原则上没有问题,但如果你有什么异动的话——”
聂妄心大笑起来:“北海禅院的和尚果然谨慎,不过看起来有些谨慎过度了。”语声稍顿,又道:“我能有什么异动?别忘记了你的实力在我之上,想要制服我轻而易举。”
不可和尚冷笑道:“可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不安心。”
聂妄心笑道:“我说过,北海禅院的和尚戒心太重了。”
不可和尚看一脸微笑的聂妄心,心中琢磨不定:“他费尽心思想要和我一起指导韩闯,到底是为了什么?上一次进入宝塔之后,他应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夺取宝塔的控制权,为何还要如此热心的和我合作,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不可和尚很想掐指算了算,但只要事关玲珑宝塔的时候,他并不能算全,往往算到的只是一切模糊的概念。
就在这时,聂妄心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
不可和尚抬起头,凝望着聂妄心,淡淡的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说,我也不想让心魔出世呢?”聂妄心淡淡的道。
不可和尚对此嗤之以鼻:“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当然,你当然不会,”聂妄心道,“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那就说一不可笑的理由吧,”他指着自己的眼睛,“我想找到一个复明的办法。”
不可和尚笑了,道:“难道韩闯他们就找不到吗?”
聂妄心笑着摇摇头:“找不到。”
“为什么!”不可和尚道。
聂妄心笑道:“玲珑宝塔外表虽小,但内里之大,却是你想象不到的,我家主上和胡家一起,帮助老子设计过玲珑宝塔,胡家复杂宝塔之外的机关设计,而我家则负责宝塔内的设计。
“玲珑爆胎一共分七层,每一曾都有三百六十个房间,取作周天之意,也就是说,塔里一共有房间两千五百二十间,其中有的房间囚禁着厉鬼,有些囚禁着仙魂,有些堆放着异宝,功法,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里,才藏有丹药。如果我没有我的指引,韩闯如何才能找到治疗我的眼睛的药物?”
语声稍顿,他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为了找到丹药,就算是为了镇压心魔,你们也需要我的帮助。”
不可和尚听着,没有说话。
聂妄心接着说道:“玲珑宝塔里机关密布,又有阵法保护,没人指引,别说登上下一层,就算守护者所在之地也找不到——”
不可和尚挥手打断了聂妄心的话:“诚如你所言,宝塔里的情况非常复杂,那你凭什么能知道这么多?”
聂妄心笑了,他知道不可和尚已经动摇了。
如果说最开始不可和尚只是对合作感兴趣的话,现在他真的动摇了,真的开始考虑合作的可能。
聂妄心笑道:“胡家设计了玲珑宝塔的外围,我家设计了塔内,我们两家祖先当年各自留下了一副设计图,里面标注了宝塔内外的所有情况,这两幅图是不下于钥匙的重要之物。
不可和尚皱了皱眉,说道:“据我所知,胡家并没有你说的这副图。”
“当然有,”聂妄心笑道,“我的意思是,当然曾经有过。”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胡家曾经出现过一个叛徒?”
不可和尚蹙眉道:“不曾,”
“我和胡丁山谈不上熟悉。”
聂妄心笑道:“那就对了,这件事情胡家人尽皆知,却对此讳莫如深,那毕竟是胡家的耻辱。”
不可和尚看了聂妄心一眼,说道:“说来听听。”
和尚对别人的家事,本不应该感兴趣,但胡家之事又是例外,守护家族的任何变故都可能引起天下大变,家事也就如同天下事一般。
聂妄心笑道:“二十年前,胡丁山还不是胡家的家主,胡家上一辈胡丁山的父亲胡宗年还健在,那时胡丁山还有一个弟弟叫胡丁阳,这胡丁阳比胡丁山下了大约十岁,其才与胡丁山不相上下,胡宗年本意将胡家主之位,传给这个年轻的胡丁阳的,结果就在家主继承大典前夜,发生了一件事。”
“一件此地改变了胡家的事情。”
不可和尚心中一沉,道:“什么事?”
“胡丁阳离家出走了,”聂妄心沉声说道,“为了一个女人离家出走了。”
不可和尚不动神色,他知道故事一定还有后续,若没有后续,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到此为止不过是胡家的一个儿子离开家族而已——不是小事,但也绝谈不上什么大事。
“后来呢?”他淡淡的道。
聂妄心微微一笑,说道:“胡宗年以为幼子的离开,急怒攻心,一病不起,临死时,将胡家家主之位置传给了胡丁山,就在家主继位大典的那一天,胡丁阳又回来了,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回来。”